李为民听了,难得露出一抹除了嫌弃外的表情。
原来是父母双亡啊!
就这长相,要是入赘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紧接着,
屋里等着吃饭的人也出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闺女/老板的声音,两个男人脸上同时默契的挂上了一抹微笑。
谢时缙:“没什么,叔刚回来,我让他洗洗手该吃饭了。”
李为民:“啊对对对!”
说着,李为民觑了谢时缙一眼,故意道:
“不是我说,鬼丫头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人家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做饭呢?”
黎云熙:“……您认真的吗?”
要不是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恐怕还真会会被这句话吓到。
不说回黎家之后不可能让她做饭,就连之前在李家,李为民也从来没让她做过饭。
无他。
这姑娘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是个厨房杀手。
她母后那会儿还能做个简单的凉菜,偶尔在她父皇面前秀一把贤惠,自己却连这一丢丢的厨艺天赋都没继承到。
当然,李为民的厨艺也不咋地。
这么多年父女俩吃得最多的东西不是别的,是村东头毛大娘家卖的馒头和面条,以及西头大娘家腌的咸菜。
怎么对付怎么来。
原主记忆里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每年过年前后那段时间。
李为民不用再外出,就会带她去镇上下馆子。
冬天天气冷,外面刨个坑就是天然的大冰箱。
他还会跟老板订几个菜打包带回来冻上,那就是过年的时候父女俩的过年菜。
所以这会儿被他姑娘一问,自己也卡壳了。
得!
指望她,那这厨房又得重建了。
……
所有的菜上桌,李为民看见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眼眶有些发涩。
第一次正眼打量着这个疑似觊觎他姑娘的老男人。
他“哼”了一声,嘴硬道:
“看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绣枕头!”
谢时缙刚给小姑娘盛了碗汤,这是她用饭前的习惯。
听见他叔这意有所指的话,他笑了笑:“李叔,来,您先尝尝这鱼。”
“可新鲜了,我刚刚在厨房看见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
是不是绣枕头,一试便知。
黎云熙对两人的机锋故作不知,甚至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李为民伸出筷子,夹起一片酸菜里面的鱼,尝了一口。
然后沉默了。
“云熙。”
“这些年,是爸对不住你。”
原来真的有男人能把菜做得这么好吃……
难为他姑娘了,打小跟着自己吃糠咽菜。
黎云熙放下手里喝汤的勺子,认真地看了眼养父。
“……我觉得这厨艺,也就马马虎虎吧?您该不会吃哭了吧?”
“这可比县里鲍大厨做的红烧肉味道差远了!”
黎云熙说的可是实话。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感情加持,总之她记忆里那年和养父一起去县城的时候,一家饭馆里做的红烧肉相当的好吃。
据说那家饭馆的厨子祖上还做过御厨呢!
想来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李为民:“……”
刚升起的愧疚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娘的这个逆女!
自己在家千盼万盼,日思夜念,不知道这兔崽子走了还记不记得自己这糟老头子。
但他还是和往年一样,把树上长得最大最红的柿子系上防寒袋,免得都冻坏了,还让王大叔出去的时候给自己捎回来鸡鸭鱼菜。
可是现在李为民觉得,自己是高估这姑娘了。
什么进了富贵窝,就会多长点心眼子,会不会和自己亲生的那个一样,舍不得优渥的生活所以不认自己。
呵呵!
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闷葫芦似的,一开口就把自己气得肝疼!
想到这里,李为民转头问谢时缙:
“小伙子,还没问你叫啥名字?”
“家住哪里的?今年几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现在做什么工作?家里有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