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玩没完？」左一声青少年，右一句未成年，周永恕听得耳朵疼痛，长叹口气，一脸不情不愿，「行了，我老实招，这里是我跟大白问来的。」
「大白？」大白？哪个？
「高高，戴个眼镜，白白蠢蠢的那个。」
瞠着眼侧眼低看那就b自己矮办个脑袋此时居然乖巧眨眼杨着头看着自己的Si小孩，江城想不到自己居然还可以从周永恕那永远欠揍装乖地脸上看出了第三种感觉，无辜，这小孩居然还懂得什麽叫装无辜！
姓洸名方号大白的傻大个儿肯定是被周永恕这一套一套的给拐了。
嘴不cH0U眼不睨的，江城就这麽低着眼跟周永恕对视，这小孩不简单，他没有表现出来得那麽纯然无害，但真要说她真的知道或做了什麽，除了总是在重要的时刻在他身边打转以外江城甚麽也说不上来，但江城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一直以来他就是靠着直觉解决了许多大小难题，但唯独这一次，江城居然有点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太过依赖自己的直觉。
直觉这件事有时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那一点根据都没有，有时或许真的是灵感，有时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种自我说服的手段，在周永恕身上江城第一次检讨起自己一直坚持的直觉是不是出了问题。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何会这麽执着的认定周永恕就跟自己手上的案子撇不开关系，除了几次的现场都有周永恕的影子在徘徊以外江城并没有任何可信的证据可以解释周永恕跟这些案子有任何的一点牵扯，在正常的情况下他应该像个普通成熟的大人把这个正不知何所谓的孩子妥妥的送回他应该待的安全的圈圈哩，而不是追过两条街後还跟他在街口龇牙咧嘴、大眼瞪小眼。
他应该是办案办到有点神经衰弱，看到一点苗头就想起火。
这样不行。
搭在腰上的手指有意识地拍打着自己的侧边，眼睛盯着周永恕，周永恕不跑也不闪躲的一脸无辜地站在原地随江城瞪着自己，偶尔转一圈眼睛看看江城什麽反应，逃跑这件事倒是没有想过，跑了麻烦，不跑江城也不能拿他怎麽样。
江城事实上真的也无法拿周永恕怎麽样，就一个个X稍微成熟了点的未成年小P孩他还能怎麽样？
「你，」抬手隔空点点周永恕的前额，「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哪？」
「送你回家啊，不然你还想跟我回警局？」
「不是吧？这个时间了还回警局？你做这工作都没休息的吗？」没有任何抗拒的就跟在江城後面走，好像刚刚那一场追逐与争执是别人的事。
「本来已经下班了，哪知路上会遇上个晚上还在外面乱晃的Si小孩，不得已只能加班了。」没有走原路选择走大马路绕一小半圈回到停车的地方。
「不理不就好了？，作为公职人员向来都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是吗？」
「小P孩一个懂得还真的是不少。」侧过半身看周永恕有乖乖跟上就放心走自己的路。「rEn也有属於rEn的无奈，一开始它们也不一定就是想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一直到开始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前，其实在这个x腔里还是存在着满满的英雄梦。勇敢、负责、热情。」
「这意思就是指，所谓的勇敢、负责跟热情的价值都会随着一个人的高兴不高兴而有不同的意义罗？」
「是，但也不是。」脚步停在黑sE房车前，站在副驾座的车门旁，手里握着车钥匙回头对着周永恕说：「勇敢、负责、热情的价值无论如何都是无可断定的，只是一个人顶着环境、人际、期盼的压力下会做出在当下的情境之中对於自己而言最有优势的判断而已。」
「假使那个人因着环境、人为、压力的关系做出伤害他人甚至是危害到他人X命的行为，那也可以说成是他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有优势的方式执行着属於自己的勇敢、负责、热情吗？」
「你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哪来那麽多莫名其妙的问题？」皱着眉，扯扯嘴皮，打开车门，动动下巴往车子方向撇，「上车，回家了。」
没有纠结一定要什麽答案，周永恕低下眼弯腰坐进车子里，默默自动的拉上安全带，乖乖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漂亮眼睛在车子里左飘右看，好奇心满满，直到驾驶座的门被打开，江城坐进驾驶座车子种种往旁边倾了下才转头把视线放到了江城身上。
「每个人的勇敢、负责、热情，本来就会因为每个人所经历的环境、遇到的人事而产生出不同的期盼跟选择，一定会有所取舍，但是不论一个人决定娶的是什麽舍掉的又是什麽，唯一不能被原谅与放过的就是对别人的伤害，更不用说这样的伤害还危及到了别人的X命。」拉上安全带，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动车钥匙发动车子，在压下保险杆以前转头看着周永恕问：「好奇宝宝还有什麽费力伤脑的问题要问吗？」
「……没有，暂时。」
「很好，那我要开启安全驾驶模式了。」压下保险杆，打档，放开煞车以前从身上m0出手机，解了锁丢给周永恕，「不介意的话交换一下联络方式吧，你还有什麽问题也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确定？你不是应该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吗？」拿着江城的手机，周永恕挑眉。
「你只要少做一些高危险行为那就没事，没事也不要老往现场乱窜，你的责任就是健健康康的成长，认认真真的学习。」
「啧。」周永恕一脸嫌，咂了咂嘴，但手还是拿着江城的手机乖巧的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连通讯软T都登录了，然後把手机妥妥放在就设在驾驶座前的手机座上。
眼角一瞄那长得好看秀气青涩却已经慢慢有男人节GU分明感觉的手，五指修长且指甲修得乾净整齐，从袖口露出的手腕却有些偏瘦了，认真想想，江城记忆中的周永恕真的是满瘦的，虽说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长身T，瘦点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但他就是觉得这孩子应该还可以再多长点r0U，不然衣服看着好像都不太合身。
「先吃点东西怎麽样？」
「蛤？」发呆看车窗外的周永恕没听清江城在说什麽。
「我饿了，我们前面买麦当劳吃。」
「你吃，我不饿。」
「刚刚跑那麽一大段路你说不饿我不信。」
没有理会青少年的打算，江城方向盘转进最近的一间麦当劳走得来速路线，按着习惯就点一份汉堡薯条可乐炸J一样都没错过的分享餐，罪恶的香气在外带盒从车窗那头地来的同时就充满了整辆车，青少年正嗷嗷待哺的身T很快做出了诚实的反应。
没有理会旁边突兀的咕噜噜，江城掏出汉堡塞一个周永恕手哩，两杯饮料分别放在两人中间的饮料格中，先拿出薯条搁在仪表板前方便cH0U取，汉堡开封咬了一口後整盒炸J直接丢周永恕腿上，单手握着汉堡吃还空出一手开车。
「吃啊，趁热吃，不然不好吃了。」眼角瞥见周永恕手里拿着汉堡发楞，「看啥？汉堡咬过你吗？」
「不是，」手机收进口袋里，拆开包装露出半个汉堡两手握着，「基本上我没怎麽吃过这种速食。」咬一口，细细咀嚼，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有点饿。
「街边热炒吃得很熟但却没吃过麦当劳？」江城很吃惊。「等你再长大一点，你也会明白能吃麦当劳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不用长大我也明白吃麦当劳是一种奢侈品好吗？」周永恕翻个白眼，「油炸、高热量，不利於身T健康，舅舅只有在每次期末考後才会带我去麦当劳吃，算是奖励，事实上舅舅都是自己下厨，偶尔才会在想吃点特别的味道时去外面买着加菜。」
「唷，没想到周老师还是新时代好男人唷。」
转头，不想接江城的话，周永恕专心吃手上汉堡。
小朋友不搭话江城也没有勉强y开话题，除了在停红灯时让周永恕把炸J交出来以外，两个人也没进行甚麽有建设X的话题，车子走走停停，走了四十几分总算停到周永恕家门口。
停下车，拉起手煞，转头看周永恕，想说的话一秒吞回肚子底。少年此时正用後脑杓对着自己，视线跟着後脑杓的角度可以轻易对上他所看的那扇窗是六楼位置那扇为一亮着灯的窗，是资料上的周永恕目前跟周佚住的地方。
「如果伤害他人是那麽不可饶恕的，那为什麽还有那麽多加害人还能那麽理所当然无所谓的走在大路上？而那些受害人就只能默默吞咽悲伤忍耐痛苦？谁都会说，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恶人理当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这是真的吗？」周永恕视线从窗外收回，转头看着江城，「江城，你真的认为恶人真的可以从法的制裁得到他应该的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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