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弗兰克的声音微微停顿，似乎喉咙里有东西堵塞住一样，听着有些难受。良久，他的声音才沉重的响起，有些凄凉：“你为了他做出这样的牺牲，值得吗？你……是不是还爱他，还怪我阻止了你们？”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现在很幸福，我也很幸福，这是最好的结局。”
季瑾听着他沉重的话语，心里堵塞了一下，最后咧开贝齿轻松一笑。她相信弗兰克看不到她的笑容，牙能感受到她释怀的笑意。
“如果……他不幸福呢？离开你的沈南一点都不幸福呢？”弗兰克颤抖着声音问道。
季瑾的心，微微一凛。为什么……要给出这样的“如果”？
电话那头的沈南一手紧紧的捏住变声器，强迫自己要冷静，不应该给季瑾这么明显的暗示！
许久，他换了一个语气：“我只是说如果而已，你不必太当真，我只想看看，我当年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季瑾，我错了吗？”
“你没错。”
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浅浅的笑声，像是唏嘘过去，也像是憧憬未来一样。
“也许，我和沈南根本就不适合。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权力，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情，分开是最好的结果。”
“那……再如果，他想要的根本不是权力，而是你呢！”
这一声，颤抖着心脏。
季瑾被他反反复复的“如果”弄得有些可笑，事情已成定局，再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弗兰克，你是个很果断的人，你从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事，你今晚是怎么了？而且，就算我回答了，就能改变现有的事实吗？现在，没有如果，只有眼前的事实。”
事实就是她放下了沈南，爱上了别的男人，而他却在自欺欺人是吗？
黑暗中，沈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脆弱卑微的泪水吞噬自己。
“季瑾，对不起，这句话不是替我说的，而是沈南。”他声音低沉痛苦的响起，带着愧疚。
那一句对不起，深埋于心，但是他却不能说出口，只能借“别人的嘴”说出来。
“如果他记得你，他绝对不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伤害你！如果记得你，绝对不会让你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如果记得你，他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如果记得你……他会好好地爱你，甚至……超越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记得你……”
“不要说了！”季瑾猛地打断他的话，阻止他那些无数的“如果”，她抬手摸了摸眼角，将那些还没有流出来的泪花尽数抹去，小脸蒙上了冷冷的寒霜。
“弗兰克，你说够了没有，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沈南之间，没有任何的如果！就算是有，我也会全部掐断！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沈南嗫嚅了失去血色的唇瓣，将最后的一句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