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某一个深夜,在一间漆黑的废弃工厂里,破旧的汽车上摆着一盏蜡烛,微弱烛光正照映双手被绑在椅背的女子。
「拜託你…放过我…」她衣衫不整,虚弱地哀求着。
「今晚的月光很美,不是吗?」黑暗深处有一个人影。
「求求你…」女子低着头,紧绑椅脚的双足,赤脚踩在充满油污的地板。
「你背叛你的老公了吗?」
「我没有…」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那个人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如果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命,你希望是谁?」
她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我不想死,可…」
语未毕,一条麻绳冷不防地紧紧勒住她的脖子。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侵袭她的脖颈,她陷入惊慌中,身体不断挣扎抖动,嘴巴持续发出闷哼声,过了数十秒,她变得一动也不动,周遭只馀下悠扬的古典乐声。
「这是最近二个月以来的第三起吧?」一名叼着烟的中年男人正蹲在用白布盖起来的尸体旁,现场还有数名警察和鑑识人员,而工厂周边已经拉起封锁线。
「是的,周警官,被害人的身分已经确认,名字是白依秀,女性,二十二岁已婚,死因跟前二起命案一样。」一名年轻警察手拿着本子站在旁边。
「还是他干的吗?开心鬼…」他吐了一口烟,「小鬼,你看过尸体没?」
年轻警察迟疑一下,「报告长官,我还没看过,被害人已经…」
「你现在翻开布来看,这是命令。」
年轻警察脸色凝重,他的手微微颤抖,吐完一口大气后翻开白布,被害人凄惨的死状和浓厚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嗯…呕…」年轻警察忍不住转身吐了出来,面色难看。
他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肩膀,「心脏被挖走的场景不常见,它可以帮你早点进入这个世界。」
「对了,杨少丞还是没来吗?」
「是的。」年轻警察说。
「死性不改。」他摇头。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当他通话完掛掉电话时却皱眉不语。
「长官?」年轻警察问。
「刚才局长交代我,正平的女儿刚从警专毕业,分发到我们局里。」他随手将菸蒂用力地往旁边一丢,咳一口痰吐在地上,「不过,局长说要把她分配给那个混蛋,还说现在开始这件案子交给他们去办。」
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孩正提着塞满资料的大提包在巷弄中快步行走,漆黑的马尾发辫左右甩动着,毒辣的阳光使她汗如雨下,她一边看手机一边搜寻门牌,还因为看错地址打扰到住户而被怒骂。
过不久,她的脚步停在一栋二楼的透天厝门口前,外观看起来有些脏污,窗内阴暗不明,信箱塞满了许多信件和传单。
她按了几下电铃,后来又用力敲门,都没有人回应。
她提高音量喊道:「有人在吗?」
屋内仍然没有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