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陆然正抽着菸。
「所以你就这么衝出来了?」陆然只听孙雅珍说个概要,班导去了她家,她阿嬤打她,就这样。
「嗯。」孙雅珍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
「抽吗?」陆然将菸盒递过去,就等孙雅珍从里头抽出一根。孙雅珍看着那菸盒好半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你这年纪就抽这么厚。」
「噗哧,我跟你同岁。」陆然笑了,也把菸熄了,「那你该怎么办?不打算回家的话,只能夜宿在外头了吧?」
「应该有人的家能让我待,我等等播个电话问一问就行。」孙雅珍还是凝望着远方,一脸忧愁的样子,要不担心也难。陆然听了她的话,挑了挑眉,换了个站姿、面对着孙雅珍。
「你把我当塑胶吗?」
孙雅珍看了他一眼,「我没那意思,那你又什么意思?」
「我爸妈都不在家,老样子,出差。」陆然的叹息声小到让孙雅珍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客房有装冷气,你来不来?」
陆然对孙雅珍来说,是个颇特别的存在。她总能在一些细节里,嗅到陆然与自己相同的气味──造就他们此刻模样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这个世界,但他们心甘情愿,也甘之如飴。
偶尔感到无奈与无力,屈服于现实的窘境,是他们青春的样子。
「如果今天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孙雅珍的反问,让陆然有些懵;她看他这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我家的主卧没冷气,客房更不会有了。」
陆然笑了,孙雅珍也终于扬起嘴角,继续说:「我想你不会让一个女孩子送你回家。」
「拜託,我看过你打人,还怕你路上被跟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