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衔接着一个长廊,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视野就几近全黑,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幽幽闪着黄光,还不时明明灭灭,无端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感觉。
长廊内很安静,却能时不时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尖叫声和哭嚎声,宛如一个制止两人前进的讯号,程萳苡不自觉得就朝严諭靠拢,右手则轻轻地抓上了严諭宽大的衣襬。
「怎么了,不是说自己没逞强吗?」严諭笑问,左手却顺势拢着程萳苡的左手臂,呈一个保护的姿态。
程萳苡也不好再说自己没逞强,毕竟她都能感受到自己正无法克制的抖着身体,「我我⋯⋯只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怕鬼。」其实正确的来说,是非常怕鬼。
她原以为工作人员说是真人扮演的这点能够大大的降低恐怖感,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整个鬼屋瀰漫着一股诡譎而恐怖的感觉,令程萳苡的警铃大响,尤其现在平静如斯,可谓是暴风雨前的寧静,这个认知更是让她冒了一身的冷汗。
「那就靠近一点,我保护你。」严諭对于程萳苡的转变有些惊讶,刚刚还是威武的女战神,征战各种设施,现在却成了一隻小弱鸡,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这个认知让严諭的保护欲一瞬间膨胀到了极致,异样的满足感在心尖滑过,让他想要一世都呵护着怀里的小迷糊。不过严諭知道这不是什么散发保护欲的好时机,因此只是又把程萳苡拉的离自己近些。
程萳苡注意到了严諭的动作,却没有推开。即便知道这样有违她原本想要离严諭远些的想法,但恐惧感在此刻战胜了理智,她只能吶吶的缩在严諭的怀里。
长廊并不是无止尽的,又走了一小段,两人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吊桥的地方。周围白布飘飘,刚刚昏暗的灯光也不再有,两人只能等眼睛适应黑暗后,藉由模糊的轮廓往前进。
吊桥很狭窄,只容一个人通过,程萳苡只得用颤抖的声音说,「那我先走!」说完后,就近乎用跑百米的速度一路冲过了吊桥。
看着程萳苡像小兔子一样不管不顾的蹦过去,严諭没心没肺的笑了,「恩,等我过去。」说完后,严諭就走上了吊桥,他走得很慢,彷彿他并不是在鬼屋内,而是正在一个山谷上欣赏秀丽的风景一样,间适的不得了。
这时一隻灰青色的手,从桥底下窜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严諭的脚。然而这个举动并没有引来他的惊慌,严諭镇定的好似早已预料到一样。
反倒是站在桥边、目睹一切的程萳苡发出了奇怪的尖叫,声音由大转小,最后如同奶猫的咪声一样,「严严⋯⋯諭,手手手⋯⋯」声音像是掺了杂讯一样,程萳苡的嘴唇抖得不像话,话也说的不清不楚。
「小迷糊,赌约是我赢了喔。」严諭在黑暗之中掛起了丝丝微笑,语气平铺直叙,好似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而抓住严諭的手大概是觉得严諭的反应很是无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回去了。徒留程萳苡一个在桥的对面瞠目结舌,「都什么时候,你还在意赌约!」大约是隐含着点怒意,程萳苡说话不打结了,口齿也清晰了。
「这可是很重要的约定。」严諭轻笑,加快了步伐,两三步就到了程萳苡的身旁,「小迷糊,你这下可是欠我一个要求了。」
「切,我知道啦。」一言既出,駟马难追的道理程萳苡还是知道的,也不打算反悔,就是有点气自己怕成这样,严諭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在心里唾弃了一下严諭,程萳苡负气似的转身就要自己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