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手机，烦得不想看, 却在听到属于许清柠的消息特别提示音的时候, 叹了口气, 还是认命地拿起手机看。
酸柠檬：？
酸柠檬：玉器玉器！呼叫玉器！
齐裕：在。
齐裕：都不好看。
酸柠檬：真的吗？[难过][难过]
齐裕：嗯, 你平常穿的就比较好看。
酸柠檬：好吧。那你说我是现在的空气刘海好看, 还是不剪刘海好？
齐裕：都不好看。
酸柠檬：啊......那什么发型好看啊你觉得？
齐裕：尼姑。
酸柠檬：......
酸柠檬：我就不该来问你......
酸柠檬：就知道玉器嘴里吐不出象牙......
齐裕：怎么忽然要换风格？
齐裕打完这几个字, 觉得自己真是贱, 已经猜到了还要问, 就喜欢自虐是吧？
可不是吗, 不撞南墙不死心, 就想听到她亲口的回答。
酸柠檬：[19秒语音]
齐裕看着语音, 呵了一声，声音又气又无奈，“谢谢你啊，祖宗，还劳烦你亲自开口和我说”。
齐裕靠在椅子上，指尖有点凉，点开了语音，许清柠元气满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玉器！我想起来还没和你说，我看上了一个帅哥，五班的陈祁，我决定多在他那儿刷刷存在感，拿下他！！诶不过我打听了一圈，他们都说这人没交过女朋友，被问到喜欢什么类型的时候，就说了个喜欢酷的，啧，我一看我的风格，都偏活泼，不太酷，但我一想到，你不是男生吗，你肯定能知道他喜欢哪种酷的，就来问你了~”
许清柠在聊到陈祁的时候，声音都兴奋了不少，心大的已经忘了两人还在冷战，让齐裕帮忙出谋划策。
齐裕沉默着，语音通过电流转过来，噼里啪啦跳跃着，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许清柠的兴奋和激动。
他放下手机支在桌子上，搓了搓脸，最后脸埋在手掌里没动，沉默两分钟后，齐裕拿起手机，自虐一般打出一个字，发过去。
齐裕：行。
他觉得挺奇怪的，明明自己喜欢许清柠，却还要帮她接近陈祁，帮喜欢的人追她的心动嘉宾？？
够绕的，齐裕你也是够舔的。
他果然还是拒绝不了许清柠，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在许清柠面前，那一双活泛灵动的鹿眼面前，他说不出拒绝。
他被许清柠吃得死死的。
那晚注定是不美妙的，早熟的梅子不怎么甜，酸的让人眯眼，让人眼泪都要差点掉下来，如鲠在喉难以下咽，但要扔掉时，又回味几分甜，怎么看怎么喜欢，除了味道让人一言难尽，其他都好的要命，舍不得。
整整一晚齐裕都在想许清柠喜欢了人家什么，还找了不少关于陈祁的信息和资料，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梦里都是陈祁那张脸，还有许清柠跟在人家身后的样子。
不止齐裕，许清柠也觉得奇怪，怎么忽然就对陈祁感兴趣了呢？
她躺在自己粉色的公主床上，怀里抱着一只小猪仔，这还是之前她拉着齐裕逛街的时候买的，当时齐裕说这个像她，被她打了好几下，最后齐裕趁她买奶茶的时候，买了下来给她。
她回想到刚见到陈祁的那天。
少年穿着黑色球衣，在球场上像是令人敬仰的王，不同姿势不同角度投进球，比分不断拉大，超出对方几十分。
顶着一张又冷又拽的脸，哪怕进球了也没有半分笑意，只是意料之中地挑了个眉，又轻轻松松投下一个。额头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却没有半点喘，运球、过人、投球，一气呵成，球像是和他的手融为一体，不论对方怎么抢夺，都还是稳稳地在他手下跳动。
许清柠看到他翻起手腕，站在三分线处仰头投球。
哐当——
不出意料，进了。
周围的人都在欢呼，他却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耸肩摊手，好像在说，这太简单了，有手就行。
落日的光在他身后的天上铺开，晕染着云朵，像是一副浅淡的水彩画。头发短到贴着头皮，拿着运动饮料灌，喉结滚动，汗液也顺势往下滴，酷到爆。
许清柠当时只有一个念头。
打篮球的男生真帅啊，可惜了齐裕不打。
第二天，时隔半个月，齐大少爷又吃上了他热腾腾的早饭，还附带一杯温热的牛奶。
“等高考结束之后我和他在一起了，一定不会忘了你的，玉器。”许清柠将早饭递过去，求人要求求人的样，她双手合十拜托齐裕，却被他伸手从后面抓了一下头发，嘲了句出息。
“你还知道不能早恋啊？”
“那当然，我深谙晋江上学不恋爱的原则。”许清柠的声音清亮，“况且我攻略他三年，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你还挺懂的。”齐裕冷哼一声，“挺懂梦是怎么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