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没吃午饭,干脆一起吧。”沈嘉言委委屈屈地说,“最近一直很忙,早上也没吃饱,好饿啊。”
这种撒娇的语气,许攸宁有些羞,她扭头,却见陆其琛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不带他。”
☆、第六十章
陆其琛看着沈嘉言帮许攸宁擦嘴边的奶油酱,一张儒雅的脸上都聚集了杀气,他不想自讨没趣,所以对小白眼狼跟着狼外婆走了,他也就算了。
有必要这样宣誓主权的吗?擦奶油?许攸宁我以前也帮你擦的,那时候你可无所谓了,现在一副有些害羞的样子怎么回事?给谁看啊?
他看着沈嘉言,越看越不爱看,“嘉言,你手头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刚开始回笼,不过没什么问题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沈嘉言他是放心的,陆其琛看着这个小男孩长大,一贯小事谨慎,大事敢冒险,家里的因素也不会让他消沉下去,陆其琛看着沈嘉言,心里还是觉得微妙,若拿到将来之后的事情说,沈嘉言一定有出息,长得又帅气,一定受女孩子追捧,而许攸宁,讲句公道话,他不知不觉地想保护她,但这不代表许攸宁特别漂亮,又或者特别出色,陆其琛觉得许攸宁吸引他的,真的只是专注,认真,踏实,陆其琛不禁叹了口气,真的是非常踏实的女孩子,让人愿意相信珍惜。
谁能想到,一个院子里的两个人会在一起呢,他们以后的世界都不小的。
“公司里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陆其琛放下餐具,用纸巾擦了擦嘴,他的确还有些事情要忙,反正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陆其琛走了,沈嘉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许攸宁淡定地切了一块肉,“啊…张嘴。”叉子叉着肉送到沈嘉言嘴边,沈嘉言委屈地张嘴咬了下去,眼神可怜兮兮的,“我怕死了,陆其琛好凶。”
许攸宁爱抚着沈嘉言柔软的头发爱不释手,她想笑,又想到现在陆哥也对她不耐烦了,于是只能安慰道,“别怕,大哥很看好你的。”
沈嘉言张嘴,示意许攸宁他还要一块,许攸宁乖乖地递上去。
沈嘉言瘪嘴,有些不满,“你怎么那么听我话啊,太乖了吧。”
许攸宁一愣,她慢慢放下刀叉,轻声叫了服务员,随后刷卡买单,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给旁边的沈嘉言反应过来的机会,
“我回图书馆看书了,你有事晚上再说吧。”
许攸宁朝沈嘉言笑了笑,随后就要起身离座,
沈嘉言惊呆了,忙拉住许攸宁,“宝宝你太有个性啦,”他有些后怕,这一瞬间他才想起来以前的许攸宁是什么样子的,不讲人情,自我得要命,沈嘉言心肝肺都颤了,许攸宁好凶啊。
“下午你说要干嘛来着?”
许攸宁本来就是吓唬吓唬沈嘉言的,可看到沈嘉言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可怕……恋爱中的人真是容易想太多啊,许攸宁不无害羞地想到。
☆、第六十一章
许攸宁从没想过结婚这件事,上辈子没想过,这辈子也没想过。
但如果让她考虑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比较想过怎样的一种婚姻生活,或许是这样的,在钱财上拥有共同经营的一部分,作为养育孩子的经费,同时各自也有自己的小金库可以满足自己的心愿,在晚上的时候,生活比较和谐,诚实,所谓诚实,如果不行就是不行,各方不用装模作样演戏。对家庭尽到责任的男人会是合格的丈夫,就算没有爱情,同甘共苦,顾家不贪玩,许攸宁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许攸宁没想过她会喜欢沈嘉言,她有些懵,沈嘉言觉得大摆锤很好玩,于是又玩了一遍,看着从远方兴高采烈走过来的沈嘉言,他手里还拿着爆米花和气球,……许攸宁觉得沈嘉言说,要给她补一个童年不是随便说说。
不好扫兴,于是许攸宁默默地接过沈嘉言递过来的巨大气球,米老鼠的大脸傻气的要命,许攸宁抬头,阳光很好,她手里的米奇和沈嘉言手里的米妮交相辉映,傻气光圈笼罩四野,
“为什么要买气球,你刚刚说我们等会儿是要去鬼屋的。”
许攸宁走了两步,问道,她看见沈嘉言表情一凝,
“你是不是怕。”
沈嘉言笑了,他用手指戳了戳许攸宁的米奇,“不是啊,只是看到了而已,看到就想买了。”
“还有,鬼屋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怕的。”
许攸宁有些不信,但她不会说出口的,只觉得沈嘉言在给自己立flag,沈嘉言不心虚的话是不会睬她说什么的。
不管沈嘉言怕不怕,鬼屋还是出现在眼前,巨大的黑色古墓,一片肃穆,为什么现在的游乐园都喜欢把鬼屋建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几乎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这里,
沈嘉言把吃完的爆米花盒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牵起许攸宁的手,一脸认真,眼神真挚,“宝宝别怕,我会一直抱着你的。”
“我没有怕,好了,到我们了。”许攸宁没法忽视沈嘉言使劲往后拉的手,她低头看了一眼,抬头对着沈嘉言体贴道,“你如果不想的话?”
“我只是担心你害怕”沈嘉言微笑,都是活人有什么好害怕的,搞笑。
许攸宁点点头,队伍排到他们了,“那就进去吧”
她牵着沈嘉言的手,径直走进鬼屋,两名少女微笑着拉开通往鬼屋城堡的帷幕。
阴暗的房间呼呼地散发着冷气,幽幽地吹着,往人衣服里面吹,沈嘉言走前面,下面手牵着许攸宁,
他走得慢,颇小心翼翼,如果旁边有什么鬼冒出来,不,都是人,他还能有预料,不就是吓人一跳吗,
沈嘉言想得好,登时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个鬼屋的主题这一月是恐怖病院,因为生化武器的泄漏而导致原先在这里治疗的各种病人发生病变,病变的现象是:皮肤一块一块往下掉,露出狰狞的肌肉组织,甚至还能看到经脉在跳动,脸上的森森白骨发着晦暗不明的光,……随着时间流逝,这个病院渐渐尘封在郊区的一隅,被感染的医生凡是在医院里工作的,不是同样感染了病毒,就如同困兽一般每天寻找可以逃出去的机会……直到军队进入这座病院,已经没有生息,只有人间地狱般的惨象。
银色的手术刀,整齐地排列在沈嘉言面前的手术台上,他需要通过这个手术台,才能走到对面的那个门,通过这个房间,
这里有一座镜子,手术刀被反射的光芒,莹莹发亮,沈嘉言无意瞥了一眼镜子,登时整个人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他站住了,
许攸宁顺着沈嘉言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穿着白布的人低着头坐在那里,手中握着手术刀,一动不动。
沈嘉言咽了口口水,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许攸宁,问:“怕吗?”
许攸宁点头,“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