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的钥匙?”柳建明努努下巴,“你藏进她的口袋里。”
“……您和陆先生的关系是?”主持人到底不傻。
柳建明笑一下,看她一眼说:“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主持人吞下唾沫,也不耽误,想来这姑娘同那陆铭关系亲近一些,也总不会交错了人。那陆家一行早就保镖加身电梯下了楼,刚吵过架,几乎是架着叫陆铭的小公子下楼,主持人也不敢多加贸然行事。
柳建明存了自己的一番心思,申媛也很配合他,一直没说话。主持人带着三分惊奇七分紧张地走了以后,申媛才说:
“你为什么拿陆铭的钥匙?”
柳建明望了远处陆家一行两眼,转头给小刘打了电话,刻意嘱咐停的远点,不叫老柳一行撞着。
听见申媛的话,柳建明笑笑,无限爱意地摸了摸申媛的手腕。说:
“留个准备。下次他来找你要钥匙,我顺理成章就能帮你还。”
申媛闷笑着颤了肩膀,脚伸了伸要从他怀里下来。“就能公开你的关系了么?”
柳建明磊落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褶皱衬衣长裤,听见了申媛说的。一手边上按关机的手伸进了口袋,另一只手一样不闲,过来摸申媛的脸。
“没错。”
申媛一撇嘴,眸光看向一边大道的灯火辉煌,酒店这边靠海。不远处渔火晚家隐隐。柳建明看了两眼,收眼之际,听申媛说:
“真幼稚。”
“不如讲年轻。”柳建明捏拢了申媛两颊紧致的肉。眼看着团起来,他低头亲一口申媛的嘴唇:“永远年少轻狂,才能一辈子一夜七郎。”
申媛笑了声,窝在他怀中不去争。还挺押韵,这男人。
小刘的车风雨无阻在酒店楼下的一侧停下。
“老板。”小刘一看见人,立马下车来了。
狗腿子,终于有回激灵的时候了。
柳建明下巴一歪:“去,后驾驶门开了。”
小刘一看这柳建明怀里的女人,立刻张了嘴:“老板,你这是带陆小姐去哪儿啊?”
“开门。”
柳建明扯松领带,腿抬了抬,往小刘的屁股上一踢。
小刘连忙开了车,恭恭敬敬地帮人抬了上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小刘又有些呆傻。这哪里是今天本该出现的陆欣小姐,分明是那叫申媛的。
小刘脑中忽然狂风大作,飓风卷席。他侧了头,看见自家老板敞了西装外怀,抬眼看向拔地而起的酒店大楼。
“老板。”小刘张张嘴,蹑手蹑脚过来。
“人抬上去了?”柳建明一睨,那冷淡的眸光让小刘又捉摸不透了。
他点点头,沉默地垂着脑袋,就打算刘回车上。
柳建明忽然说,“小刘。”
小刘说,“我在。老板。”
“张开嘴。”
小刘“啊”一声,被雷劈过样。
“别乱想。”柳建明耐心说,“你闻闻看我酒气重不重?”
小刘这才放心,原来张开嘴的不是他,而是老板自己。
柳建明吹了口酒气,小刘用力嗅两口,摇头,“还行。”
柳建明嗯一声,“那我醉了吗,你觉得。”
小刘仔细地看两眼:“没有。”
“这栋大楼。”柳建明手指着上面说,“将来你觉得是谁的?”
“这个,”小刘多少带点赔笑,“未来可期嘛。”
“醉了吗?”柳建明又说,那眸子底下一片浓沉的黑色。
小刘不敢再看,“没,没。”
他以为柳建明还得再说些奇奇怪怪、毫无头脑的话,没想到,柳建明点了头以后,大跨两步甩下了他。
小刘踮脚两步跟上,只看见柳建明那颀长瘦削的身子到了车前,拉开车后座门,毫无征兆地忽然软了下去。小刘急急赶上,正欲扶一把。
“我没醉。”只见那男人的头垂在半空,与后驾座上的女人俯视:“看到没,申媛。我可不像一个陆铭,非得拿一个酒醉来扯事。”
小刘抽两下嘴角,敢情这老板根本没有软脚,只是半蹲了以后发现申媛正笑着从后座柳建明的肩膀后探出半张脸来。
小刘惊奇,眼色里说,你没醉吗?
不防柳建明又抬起手,轻抚了抚两把她的下巴。申媛就这么被身上的男人一边抚摸着,一边冲小刘扬了眉。直指柳建明的脑袋:
“你家老板在说什么混话?”
小刘张张嘴,经不住给老板说话:“老板这一辈子都还没把女人带回家里。”
申媛却不买账,要说:“他这一辈子有多长?”
小刘笑了两下,缩缩脑袋说:“你没醉就好。”要真带回一个醉酒的女人回家,那不等同于知法犯法?去单独开一间住舍都好过罪无可恕。
难怪刚才那会子,柳建明要一直搁他跟头念叨,反复确认自己醉没醉。小刘禁不住多瞄了自家老板两眼,柳建明正爬上了后座,把怀里女人一伸手揽在了怀里。
他那是不想落一个冬宵美梦进酒后乱性的坏名列。
申媛挑了一边眉,放过了小刘,一转脸。却余光瞄见脸边的男人正异常深深地看着自己。
“你在乎么?”他伸了手将自己那件大风衣罩住申媛春光的上衣。心里想,只能他看,别人死了也别想。
申媛歪过头:“什么?”
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儿。柳建明沉默了两秒,摆手:“算了,待会儿好好盘问。”坐进后驾座,一把身子窝进去,脑袋伸出窗外:“小刘,你在唱戏吗?”
小刘应声,麻利上了车。
他刚打着发动机,听见后头低声的一句咕哝:“你们两个倒是好,把我撇一边。”
小刘开了两步,尴尬地犯了新人才犯的熄火。但他觉得,要是后边申媛再来一句“晚上不会亏待你”,自家老板会比自己还要尴尬——或更欣喜若狂——这俩说的,都是什么鬼迷心窍的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