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脸色沉了沉。
卫明涵是谁，即便人他没见过，名字还是听说过。
做律师能做到路上随便一个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大概也就是喂明涵了。
眼前这个人，文质彬彬，斯文贵气，一派从容，很符合。
但男人只是扫了他一眼，就要错开他，“我没有请律师。”
“是你太太请的。”
“……”
男人的脚步顿时止住了，眯着眼看他，“你说什么？”
卫明涵笑了笑，“不如我们进去好好聊聊？我这里或许有傅总想知道的东西。”
傅司年两片薄唇抿紧，沉沉注视着他几秒，重新回到病房。
卫明涵走进，见到房中还有另外两人，眉梢不由的挑了挑，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搭话。
“说。”
傅司年站着，耐心似乎已经被用尽，语气也很不好。
卫明涵打开公文包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这个是我表妹，哦，就是乔小姐，让我交给你的。”
表妹？
裴谦和容风两人相视了一眼，有些玩味的看着不插话。
乔家啥时候有个这么厉害的亲戚，也没听她提起过。
男人接过那张纸，顶头离婚协议四个黑色大字，让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签名处，那女人小学生似得笔迹，乔以沫三个字明晃晃的刺了他的眼。
以前都没见她动作这么利索过，两天的时间办了不少的事。
男人神色未变，唇角缓缓勾起浅浅的弧度，极为嘲讽，“她交代了你什么？”
卫明涵也不客气的坐下来，轻懒一笑，“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只要你签字离婚。”
“离婚？”男人低低咀嚼这两个字，深暗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抬起眸子，把纸一丢，抬步就往外走，声音紧绷的厉害，“想离婚让她亲自跟我说。”
卫明涵坐着没动，唇角噙着的笑容丝毫不减，不紧不慢的出声，“她大概是没办法亲自跟你说了。”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身，满是阴骘的眸子望着他，“你什么意思？她现在在哪？”
卫明涵推了推眼镜，优雅从容的道：“车祸加上流产，她的身体不比你此时好哪里去，你还指望她能出现在这里跟你好好谈？看到我一个人来你大概也能明白了，她没那个体力见你更不想见你。”
男人背影微微一僵，五指缓缓蜷缩，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汁。
容风拧了拧眉，看向卫明涵，替哥们开口，轻嘲，“一看就不是亲生的，你那妹妹脑子缺根筋也就算了，你也不用敬业到这种程度，他才刚醒，你就不让他们俩见个面说清楚？”
卫明涵微微一笑，“我说了我今天是带着律师的身份来的，只负责完成我当事人的委托，如果你们非要我插手私事，那我就要替我那缺根筋的妹妹说两句了。”
他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这是傅家每个月打给她的钱，两年多来，她一分都没动过，今天让我还给你。接不到戏的时候，穷的都快吃土了，宁愿从闺蜜那里借钱也不愿花这个，我还真不想承认我跟她血缘关系。傻得也是没谁了，整个人都卖出去了，回头一分利也没拿到。”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跟你结婚是因为喜欢你吗？
那女人似乎曾经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