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纣,我没有生气,也没想对你动手,我们可以好好聊,没必要撕破脸。”
听到她清醒自持的话,陈纣忍得脖颈爆出青筋,搭在身前的手捏得咔咔作响,关节隐有移位变形的征兆。
他宁愿宋梵音暴起掐住他的脖子打他,像以前那样甩他两耳光,用那副轻软温和的嗓音骂他混蛋、狗东西。
养得狗都已经干出私自离家出走这么混账的事,她为什么不生气?
陈纣仿佛被兜头泼了盆雪山上刚刚融化的冰水,冷得透彻心扉,陌生的挫败感充斥胸腔。他绷紧身体,克制着将女生拽起怒吼的冲动,试图以更猛烈的情绪填补内心的恐慌。
不能伤害她。
最起码,在床下不能。
男人动怒了。
宋梵音仰起纤细脖颈对上他翻滚浓郁浪潮的眸,心里既迷茫又委屈,却始终保持冷静,“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回答你的要求。”
“你答不答有关系吗?”陈纣牙关发出细微摩擦声,语气恶劣:“落到这种地步,你以为你还有的选?”
“能问吗?”
陈纣:“......”
仅剩的理智绷到极点,忍着没拽走她是怕她疼,否则她哪来的能耐在他面前横?
“你想问什么?”
察觉到他渐渐软下来的妥协态度,宋梵音低眸看向他握紧的拳头,有缕缕鲜血从指缝溢出。
她抬手轻轻搭上他的拳,温顺地摩挲凸起的关节,“爆炸前你看见我的信息了吗?”
“看见了。”
“你当时想回什么?”
陈纣眼神莫名,没料到她就问这个,心情突然有些复杂,但仍老实答了:“给你买汤圆馅料。”
当时炸弹爆炸震得他五脏六腑裂开,烈火烧到眉毛,他眼前发虚发晕快要瘫倒在地时,脑子里想得却是没能给她把馅料带回去。
她偏爱咸口,宋青溪爱吃甜口,必定不会让她包咸汤圆,没他买馅回去,她怎么办,吃什么?
宋梵音唇角微翘,“还有呢?”
陈纣垂眸,深深看她一眼,喉头滚了滚,嗓音涩哑:“......我食言了。”
没能如约回来陪你过生日。
是我的错。
尽管那时候事出紧急,是迫不得已,可他的确没有做到答应她的事。
宋梵音唇边弧度扬起,她把他手指细致分开,骨节擦过骨节,用力到发疼的程度,再收紧,十指相扣。
头顶白炽灯打下,清楚映亮她脸上勾起的笑容,如花明媚娇艳。
“陈纣,”她呢喃,似自语,却格外清晰:“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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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车门哐当一声重重关闭,震得周围汽车发出警报声,好一会才停歇。
在吁吁呜呜的鸣笛声中,宋梵音被陈纣毫不留情的扔进车后座。
她撑着手肘刚要坐起身,男人宽厚大掌便拽住她玲珑脚踝,把她拖到自己身下,目光似野兽凶狠,赤裸裸的写满想要进食的肉欲。
低沉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
“大小姐等会记得捂住嘴,车不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