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等。
半月后。
宋梵音做完产检,把b超放到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淡声道:“满三个月,可以告诉爷爷了。”
怀孕这件事,她等胎坐满三月才向外告知。
陈纣半躺着,认真翻起b超,看见图片里小小一个白点,愉悦的翘起唇角,“都听你的。”
他受伤坐得难受,宋梵音拿枕头垫在他腰后,提醒他别碰到伤口,边随口问:“想要男孩女孩?”
“嗯?”陈纣沉迷在那个代表孩子的小白点里,骤然听到她问,怔愣一秒,长睫撩起,双眸直勾勾盯着她,“都可以。”
宋梵音挑眉,示意他继续。
“重男轻女和重女轻男在我眼里都属于偏激想法,男孩女孩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整理词句,语气从容且张扬:“我不会因为他是男孩就高看一眼,也不会因为是女孩就特殊优待,他们之所以存在,是为了这世界上能多一个无条件爱你的人。”
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心机想要找寻既能有孩子,又不伤到她的办法。
想到他要承受生孩子的痛苦,陈纣心底涌现无数懊恼和后悔。
他们谁也未曾料到,这中间居然有误会。
宋梵音久等不见他出声,微微侧眸,瞥见他抿薄成线的苍白嘴唇,轻叹了下,温声安慰:“你已经安排的很好了。”
阴差阳错的事,谁知不是命中注定?
他有那份心,还去冒险做过实验,就胜过世间许多人。
陈纣牵起她白皙柔嫩的手,牢牢握在掌心里。
“最爱你,最爱你了。”
无论孩子如何,最爱你的永远是我。
陈纣从她手上汲取温暖气息,把话题绕回去:“生男生女无所谓,对他们另眼相待,是因为他们是你生的,爱屋及乌,仅此而已。”
他说得直白坦荡,就差没把“我只爱你,孩子属于附带品”摆在脸上。
宋梵音面无表情赏他一个脑瓜崩。
打脸有损形象,以后改打头
十月后,数九寒冬,宋梵音在医院产下一子。
因为身体养得好,生产过程十分顺利。
陈纣和她商量过,孩子名字由她来取。
宋梵音才进产房十多分钟,生完精神依旧良好,软软地靠在男人温热胸膛里看向篮子,脸颊红彤彤的婴儿闭眼安睡,鼻子挺拔,嘴唇偏薄偏红,像他爸。
“云上星摘月,水下风掬淮。”
“就叫允淮吧。”
陈纣照着她的话念一遍,瑰丽蓝眸泛起潋滟波澜,低头亲昵地吻了吻她额头,“好。”
风吹纱帘,投落细碎斑驳的光。
宋梵音细嗅空气中浓如烈酒的味道,辛辣呛鼻,却将她揽如其中,妥善安放。
是梦里,是幻想里,是如今触手可得,自由自在的生活。
是让她人生脱轨的亡命狂徒。
这一生风雪千山,坎坷难行,只你为我翻千山,过万水,携满身无量功德而来,求一个长相厮守,圆满安宁。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