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没再说话，窗外的阳光静谧的洒在床上，照得肖子轩那张莹白的脸看上去更加可人，程佳瑶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唉，皮肤挺好的。
程佳瑶羡慕嫉妒恨的瞪了他一眼，“肖子轩，你不会睡着了吧？”
半晌没得到肖子轩的回应，她低头看去，他的面容静谧得不像话，只以为他睡着了，窗外的太阳照得人直发晕，她迷迷糊糊的也想睡一觉。
就在她欲睡不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枕在她肚子上的肖子轩闷闷的说：“程佳瑶，你跟黎瑾瑜在一起了么？”
程佳瑶意识逐渐回笼，点了点头，想着他看不到又轻声“嗯”了一声。
肖子轩慢慢从她身上直起身体，他面上挂着笑意，语气却显得有些紧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程佳瑶，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问题听上去有些白痴，而且好像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可是我还是想问，你曾经……”
“爱过。”
她轻声回答，炫白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她的面容带着一种灿烂的柔和，“肖子轩，我曾经爱过你，很爱。”
☆、第60章 谈婚论嫁
肖子轩面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她的话听在耳中就好似天方夜谭，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的话语给他的冲击太大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脑袋中空白一片，他就像一个傻瓜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还记得白琳么？”
肖子轩的目光中带着茫然。
程佳瑶自嘲一笑，“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可是我还清楚的记得，她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我还记得她留着一头长发，她下巴的左下方有一颗痣，她是双眼皮，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弯成好看的月牙，我非常清楚的记得这些。”
好似有什么东西紧紧的堵在他的喉咙口，他望着她面色平静的叙述着着一切，他的双手在隐隐颤抖，内心翻涌着几乎让他无法承受的巨大浪涛。
“在我十五岁之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肖子轩，做他的妻子，他总是会给我快乐，他总是带我去任何我想不到的地方，他总是会给我惊喜，就连我的例假是多久他都清楚的记得，哦，对了，我的第一包卫生棉还是他帮我买的，而也是他第一个告诉我，发育期的女孩子要穿塑性的少女内衣，他无微不至的对我关怀，跟他在一起我的生活充满了趣味，我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他的妈妈从来也将我当成女儿一样，我嫁给他还不用担心婆媳关系处理不好，我想快点长大，我想嫁给他，我想成为他的新娘，跟他快快乐乐的生活，直到那一天，他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跟我介绍，这是他的女朋友，我看到他温柔的揉着那女孩的头发，我看到他对她宠溺的笑，直到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是不一样的，他对我的好，和他对他的女朋友的好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这辈子只能是朋友，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将对他那种执念拔除，期间有多么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直到后来我遇到魏烨修，我才有了重新喜欢上别人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肖子轩突然给她表白之后她会憎恨他，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维持着两人的朋友关系，当初将一切都压下去不告诉他就是害怕有一天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可是她终于将他成功的放在了朋友的位置，他却突然告白将这一切打破，这让她怎生不对他心生怨恨？
她用无比平静的面容陈述完这些话，可是她语气中刻意压抑着的沙哑却丝毫未能逃过他的耳朵。
心脏被巨大的感情狠狠的撞击着，那强大的撞击好似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一般，他从来未曾想过程佳瑶曾经喜欢过他，从来未曾想过，她的话多么让他惊喜，可是惊喜过后却是痛得撕心裂肺的失落。
“子轩，我们在十五岁那一年错过了，这一错过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而我对你的喜欢早就被我彻底从心底拔除，现在你只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也只能成为朋友。”
她喜欢过他，可那已经是曾经了。
这让他怎么不难受啊。
命运这东西可真是可笑，他要不要告诉她，他为什么会一个接一个的换女朋友，他要不要告诉她是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他怕有一天他会克制不住将他的感情宣泄出来，他不确定她究竟想不想跟她在一起，他一直都在试探，可是她对他的回应也只是玩笑的语气，他就像一个胆小鬼，他怕他一旦将感情说出口，他们三人之间维系的友谊就会毁于一旦，每当他发现他的感情强烈到无法控制的时候她就会找个女生来保持平衡，可是找到之后他对自己的行为又格外厌弃，所以她的女朋友总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可是他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中他和他的程佳瑶却越走越远。
肖子轩用手捂着脸，他想蒙住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终究还是控制不住，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付出，他没想到，早在他之前程佳瑶就已经付出了那么多。
呵呵呵，好可笑的结局，他的程佳瑶，他爱了那么多年的程佳瑶原来曾经也爱过他，可是最终却也是他自己亲手毁掉他自己的爱情。
即便，他真的不是有心毁之。
泪水顺着他的指缝啪嗒啪嗒的流下来，他一动不动的，就行一个死了的人一样。
程佳瑶担忧的望着他，“子轩……”
过了许久，他终于将双手拿开，他的眼圈红得不像话，泪水不断从他的眼眶中滚落。
程佳瑶从未看到过他流泪，不管从小到大遇到再伤心难过的事情他都不会流泪，可是现在，他却肆无忌惮的任由眼泪滚落。
就像是被逼得毫无退路的人，他除了落泪再也找不到别的选择。，
“程佳瑶，如果十五岁那年我没有带那个女生见你，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我也爱你，我想娶你为妻，你会嫁给我么？”
几乎是想也不想，“会，我会嫁给你，我会成为你的妻子，我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那么，我就不会喜欢上魏烨修，我就不会有前世那悲惨的遭遇，我会跟你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会让你带我去吃你跟我讲过的那藏在深海中的美食，我会跟你一起走过你说过的位于深山里的国度，我不会有前世的痛苦和悲痛，我会跟着你一起放逐，我要的自由和快乐你通通都能给我，即便有程研姗母女，我也不会太过理会他们，我会跟你一起在属于我们的世界里欢欣鼓舞，她们在程家翻天覆地，我也只会跟你在肖家安逸富足。
“可是，子轩，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现在的我再也不是十五岁的我，我发生过很多事情，我的心境变了，我无法再像十五岁的时候那样能毫无保留的喜欢你了。”
肖子轩再也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他抱得很紧，生怕一不注意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些女生我根本一个都没有碰过，我不爱他们，我只是想用他们压抑住我对你的感情，我不会告诉你这些，我不会再让你纠结痛苦，对过去的惋惜和难过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程佳瑶，我是如此爱你，舍不得你再因为我难过，即便要我承受所有……
“程佳瑶，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好吗？”
程佳瑶哽咽着在他的怀中点点头。
费城一家高配置的私人医院里最顶层的vip病房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有条不紊的报告病人的身体情况。
“肋骨断了两根，左手腕骨开裂，肺部积水严重，能抢回一条命算是他的福气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听着，肃杀的面色让整个病房的空气都紧绷起来，过了好半晌才冷冷的道：“不管怎么样，务必要让他安然无恙。”
医生点点头，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吩咐便下去了。
病床上的男子一动不动的躺着，目光静静的望着天花板，刚刚的情况他已经听到了，不过他面上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好似那检查报告上的人与他无关。
“黎瑾瑜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以后离他远一点。”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