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仪轻轻挣开了转身过来望着陆钦州道:“妾并没有吃醋。只是外间大人欲要与谁开府作夫妻妾都管不着,这陆府中的九夫人却只能是蒋仪一个人。虽不过一个胡晓竹,可若明日大人再有了旁人,也任由她到府中来作威作福落妾的脸,妾这九死一生才捡回命来的九夫人就当的太冤了。”
陆钦州皱眉道:“不过是没影的事,你倒作真了。”
当日在这床前,他与胡晓竹俩人一前一后离去,难道只是出去问安聊天气?
蒋仪冷笑道:“有影没影大人自己心里清楚,作不作得真,妾也只有这句话。若那胡晓竹再到这陆府中来,可别怪妾不给她脸面。”
她生了儿子又受了许多苦,顿时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起来。
陆钦州叫她噘嘴恼怒的样子逗的笑了起来,点头道:“好,好,以后我必不要她再到陆府来。”
蒋仪忽而转头侧听,隐约听得隔壁屋中壮壮哼唧的声音,她平日带惯了他,睁眼就要看到她的。如今见醒来娘亲不在换了几个外人,想必再哼唧两声就要哇哇大哭了。
陆钦州自然也听到了隔壁屋中的哭声,一把将她扯翻在床上,翻身压了上来道:“你从那里知道我叫她行首的话?”
蒋仪叫他压着丝毫不能动弹,又这姿势又不能喊丫环进来,只得拼命推了道:“大人,壮壮在隔壁正哭,妾要过去给他哺乳。”
陆钦州捉了她手道:“隔壁两个乳母一个丫环陪着他,要你哄他?快说。”
蒋仪使劲摇头挣扎道:“妾没有听过,那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壮壮终于惊天动地的嚎吻大哭起来,两个乳母并一个福春三个人又是铃铛又是儿歌正不停哄着。蒋仪此时急红了眼怒瞪了陆钦州道:“陆钦州,放开我。”
陆钦州笑道:“你倒长胆子了,都敢直呼我大名。”
蒋仪双脚拱了上来蹬着他道:“怎么,你父母起给你的名字难道不是给人喊的?你若再不起来,我就喊丫环进来。”
陆钦州伸手下去一把扯了她裤子道:“你喊来我看看。”
他一脚蹬掉了她的裤子,将她两手架高绑在床头上,正要去脱自己的裤子。蒋仪听隔壁孩子哭的气都喘不过来,区身侧了道:“大人,妾求您了,快叫妾过去看看。”
陆钦州摇头道:“那可不成,你还没告诉我,你从那里听来我叫她行首的话。”
蒋仪今日才见识了这个打遍胡市无敌手的地痞无赖的流氓样儿,听隔壁孩子越发哭的厉害,恨恨道:“妾说了大人就即刻放妾过去?”
陆钦州点头,示意她说下去。蒋仪又扯着叫他松了自己双手,才道:“前年九月中,妾在醉人间听得的。”
陆钦州盯住了她双眸道:“你是怎么去的醉人间?”
蒋仪咬唇半晌才道:“不过是个意外,我在冯氏绣妆作东西,晚间摸错了门进了醉人间的后院,因夜黑未曾看得清楚,上楼推了一间屋子进门,谁知才进去胡晓竹就进来了。妾不及躲闪就钻到了床底下,然后不久,大人就来了……”
原来她之所以三更才回冯氏绣庄,是躲在醉人间。
陆钦州翻身起来按了她道:“天冷着凉了怎么办,我去抱他过来。”
蒋仪这谎编的全是破绽,以为他要追问到底,那知道他听了就不再追问,躺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就见陆钦州微笑着抱了个孩子进来。福春与两个乳母也不知该不该进来,正在门外站着。陆钦州将孩子递给了蒋仪才回头道:“你们今夜好好歇息,孩子有我们照顾。”
两个乳母笑着退了,福春却是卷着铺盖睡到了门外守着。
壮壮夜里醒来见不着娘亲,哭着不肯吃乳母的奶,此时即寻着了熟悉的乳香,一嘴扎上去咕咕的吞了起来。陆钦州在旁看了半晌笑道:“他倒吃的香甜。”
蒋仪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转身避了道:“这是他的粮食,小孩子胃小不经饿,这会子肯定饿急眼了。”
陆钦州等她喂完奶,又见湿了尿布,自取来拙手拙脚换了,一家三口才躺下来。蒋仪怕中间浊气太重,将孩子放在里侧,自已在中间睡,陆钦州换到外侧。
她带孩子疲累,成日缺觉,刚挨了枕头有些昏昏沉沉,就听陆钦州道:“我与她确实有过一段,可那是在咱们成婚前。”
☆、好戏
蒋仪虽不言声,却也清醒过来默默听着。他伸手过来牵了她的手摇了摇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忙,先前那个嫁过来时是好的,年级渐长竟诊出心疾来,夫妻之事也只能是浅尝辄止。后来她丧去,我又常在四处奔忙无暇娶妻,况且也是愧她良多,不忍早娶伤她泉下亡魂。但我是个正常男人,在夫妻之事上也总会有些想头,良家未出嫁的女子自然是不能碰,又不屑于上秦楼楚馆花时间去捧那起粉头行首。这时候既她有那点意思,况且她又是承顺侯夫人,自己也不敢四处张扬的。我与她说好只要我再娶,就与她了断,她也是一口答应。你那回在醉人间碰见我与她,也是我最后一次私下与她见面,我那时既有意要娶你,就不会再与她往来。
况且,她如今也到感业寺去修行了,清心静欲,也很适合她。”
蒋仪心中冷笑道:那感业寺本就是前朝女皇勾搭过男子的地方,侯夫人胡晓竹去了,不定仍可与陆钦州生出一段佳话来,只不要再弄个尼姑怀孕的丑事就好了。
只是这些话她并不出口,而是轻声问道:“那年九月时妾与大人也未曾见过几面,大人为何会有意要娶妾?”
陆钦州捏了捏她的手道:“当日清王妃生辰,我在花园外听到有两个妇人嚼舌根将你我说的十分不堪,也是欲要为你正名,便着清王唤你来问几句话。见你混身穿的不伦不类,出门来又见连头上唯一一枝好看些的簪子都要叫个丫环拔去,心中替你不忍。那时我就想,若这京城的少年郎们因你被那起无良蠢妇坏了名声而不肯娶你,我就将你娶回陆府中,也如清王府一般绫罗绸缎供着你,不叫那些无知妇人与丫环们小瞧了你。”
他见她半晌无言,侧身起来望着她沉声道:“也许,那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他双手骨肉纤匀又软绵细滑,轻轻在她身上摩梭着,倒叫她阵阵发颤。
良久就听他又道:“当初远泽抗婚,我把他送到居延去,自己也心绪不平到五陵孤峰去住了几日。那日寺中鹅毛大雪纷飞,我从绝顶听主持讲经归来,在院中听到朗朗颂经声。到了经堂就见你跪着颂经。那时我才意识到,也许你正是冥冥中上苍肯垂青于我,配予我叫与我相度一生的那个人。”
蒋仪忆起往昔,满眼是泪,听他说到陆远泽,脑中忽而就闪出陆远泽当日从居延孤身一骑回京,在孟府听闻自己已然出嫁后,寥落苍寂的身影,胸中五味陈杂。
陆钦州渐渐吻上她的唇,半晌才抬头深吸了口气道:“我虽爱你却不能许你同生共死,也不能成日陪你花前月下,外面需要我做的事情太多,当然许多事除了我旁人亦能担当。可是正如你爱这孩子一般愿意亲力亲为,许多时候我也喜欢亲力亲为,只因为我总能比旁人作的更好,我享受完成一件事情或者办完一件差务后的成就感,也想要这大历天下在我手中渐渐变的有序强大起来。所以嫁给我苦了你受更多的孤单寂寞,可我发誓,自我有意要娶你之后,就未再多看过任何一个女子那怕一眼。”
蒋仪听他说了这番话,心中有些震动却也不显露出来,故意扭了头冷哼道:“那回在五陵孤峰上,明明妾一走承顺侯夫人就坐着软轿上去了。大人这话竟说的她是空气一般?”
陆钦州解了她中衣伏首凑在胸前道:“你一走我就从孤峰上下去回京了,那里见过她?”
蒋仪斜眼眺了陆钦州道:“我一路行下山来,可未见陆中丞的轿子。”
陆钦州叫她瞪的情动,手摸了过来在她衣服里摩梭着道:“那孤峰下面有楼梯,我自可下山,为何要到相国寺再绕一趟?”
蒋仪以为那孤峰与这主峰是一体,如此说来那小庙也是有楼梯上下的,这她竟还不曾想过。正胡思乱想着,衣服已经叫他剥去。
她扭身欲要甩了他,怒道:“你竟抢孩子的口粮!”
他沿她身体一路啃噬而下,在她小腹处长久流连,渐渐就叫她溃不成声欲仙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