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向顾鹤,问他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问题,你回答完后它才归你。”
呵,警惕性还挺强。
“十二年前你做过一场手术,病人死于医疗事故。因为判断失误,导致病人诱发dic输血不及时休克。但她的心脏却在术后不翼而飞了,当时判定的是脑死亡,医学上定义的死亡。可是人还靠着呼吸机维持着最后的生命体征,那么,她的心脏,去哪里了?”
臧甚尧的眼睛深不见底,暗淡的灯光下好像一潭深夜的湖泊,刚才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停顿在了半空中。
这一件事情可以说是他职业生涯的一大污点,当初他确实是外科的一把刀,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实力确实很强,偏偏越是强者就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自信。
那一场医疗事故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的,那个女人不过是被伤到了手臂,最坏的打算就是截肢而已,可偏偏就在于他经验不够老道,又遇上中午急诊,最棘手的dic被他碰上了,输血科备血了。但临床并没有打电话催,错过了最佳时间。
那个医院刚升三甲,是不允许有刑事案件的,偏偏又碰上新官上任,这是怎么都跳不掉的,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依照法律判决是需要他来负责的......
臧甚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谁?”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他看着门口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忽然夺走了顾鹤手中的u盘,轻蔑一笑,“现在,不重要了。”
“砰!”
与此同时臧甚尧一只手撑住桌子借力一跃而起,顾鹤被打碎的陶瓷杯划破脸颊,渗出了一道血口。
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他抬眼看着贺云屺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冷峻的眉眼中没有一星半点往昔的柔情。
而身后的保镖追着臧甚尧的身影去了。
在亲眼看到顾鹤动他的电脑的时候,他还是疯狂的克制自己的,没想到安稳了一个月,他再次令自己失望,在看到那枚u盘被递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愤怒的火焰迅速升腾起来,一寸寸吞没了他的理智和呼吸。
“顾鹤,是你学不会忠诚。”贺云屺的脸色青白的可怕。
这句话形如冬日里的一盆冰水淋头浇下,不留余地,令他彻骨寒冷。
感受到脖子上的手劲越来越大,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在他就要晕过去的那一刻终于被放开了,没有了任何支撑,肢体无法第一时间恢复行动力,就这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把他给我带回去。”话语冰冷,一点温度都没有。
那双锃亮地皮鞋在他的视线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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