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章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妹子你跟我回去把话说清楚,我爹是里正,李老三家两口子不敢过分为难你的。”
杜晓瑜摇头道:“丁大哥,光凭我的一面之词,孟氏是不可能相信的,更何况这么做,治标不治本,孟氏没从我身上讹到点什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想个法子永绝后患。”
丁文章讶异地看着她,“什么法子?”
杜晓瑜半真半假地说道:“贺掌柜说他能医治好李大宝的痴傻症,等他痊愈之后,我就有办法让他亲口承认是自己摔伤的,并且我还能让他亲自出面撇清我和他们李家的关系,从今往后再无瓜葛,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离开李家,否则哪怕我人已经不在他们家了,孟氏也会三天两头找上门来闹,我有预感,十两银子绝对满足不了她的胃口,要想断了孟氏的念头,只能把主意打在她儿子身上。”
丁文章想了想,也觉得她说得有理,“妹子,那你有把握能把这事儿办稳妥吗?”
“放心吧丁大哥。”杜晓瑜对他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来,“我有分寸的。”
不知为什么,丁文章看到这样的笑容,潜意识里就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了她,“那好,我这便折回去给我爹娘报个平安。”
“谢谢丁大哥。”杜晓瑜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是走路来的吧,那么远,难为你遭罪了,一会儿赶着牛车回去,我记得牛车上放着一把镰刀,这样你还能在半路打几捆牛草。”
丁文章道:“没事的妹子,我浑身有的是劲儿,走得动,牛车留着给你回家的时候坐。”
杜晓瑜心下一暖,嘴上还是坚持,“丁大哥放心,等回去的时候,我会请贺掌柜帮忙雇车的,你只管把牛车赶回去,留在我这儿,万一家里要用牛,岂不是耽搁了。”
说完,很快去后厨用葫芦装了一壶水,又拿了几个饼子包好送出来给他,“这是给丁大哥路上吃的,你拿着。”
“这……”丁文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天色不早,丁大哥赶紧走吧,否则天黑了可就看不见路了。”杜晓瑜道。
“嗳,那我走了,妹子记得照顾好自己。”丁文章本来还想去看看李大宝的,但是看看天色的确不能再耽搁,他赶紧拿上杜晓瑜给的东西转身出了仁济堂。
原先杜晓瑜还想着请阿福回去报平安,如今既然见着丁文章,那就不用了。
吃完晚饭,杜晓瑜又给李大宝扎了针,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才回屋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杜晓瑜刚起身准备晨练活动一下这副软弱的小身板儿把自己前世的体格找回来,前堂的伙计就来找她说昨天那个买方子的中年人又来了。
杜晓瑜一挑眉,难道那个人还真带了两千两银票来买方子?
她来到前堂,看到中年人时却大吃了一惊,只见他鼻青脸肿,腿还有些瘸,看样子,像是来的路上被谁给揍了一顿。
“老伯伯这是怎么了?”杜晓瑜好奇地问。
中年人蔫头耷脑地叹了一口气道:“姑娘,你的方子我买不了了。”
杜晓瑜并没觉得多意外,两千两买一个方子,除非这人是傻子。
中年人又接着说道:“我昨天去钱庄借钱没借到,只好从朋友那儿东拼西凑了五百两,哪曾想到来的途中被一伙天杀的劫匪给劫走了,还把我狂揍了一顿。”一面说一面捂了捂自己红肿的脸,疼得龇牙咧嘴。
杜晓瑜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反应很平淡,“老伯伯之所以赶早来,就是想告诉我你买不了方子了?”
中年人一脸委屈,“姑娘,并非我不讲信用,而是我浑身上下只剩昨天给你的那一百两了,不信你看。”他一边说一边脱了鞋,从鞋垫下面拿出那张折过的银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