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的手手好了没?”团子玩累了就跑过来,眨巴着眼睛看向傅凉枭。
傅凉枭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继续埋头用磨石打磨有些生锈的捕兽夹以便改天上山打猎。
对方不理睬,团子也不气馁,蹲下来替他撩水沾到磨石上。
傅凉枭不能说话,伸手拍拍团子的脑袋,却也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不敢过分用力,毕竟他再不待见这个小混蛋,那也是筱筱心里头割舍不下的人,为了一个两岁多三岁的孩子惹得筱筱不高兴,得不偿失。
团子见傅凉枭不再像以前一样排斥自己,越发胆大起来,咯咯笑着,小手伸在盆子里扑腾,玩得很是欢愉,最后弄得一身脏水,还是傅凉枭黑着脸去烧水亲自帮他洗的澡。
杜晓瑜一觉好眠,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她出了屋子去往厨房,见到廉氏对着桶里的两条鱼发愁,她走上前,“嫂嫂,怎么了?”
廉氏听到杜晓瑜的声音,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妹子,我们家很少买鱼来吃,我也不知道咋弄,可愁死我了。”
杜晓瑜了然,笑道:“嫂嫂给我打下手就成,我来做。”
廉氏一听,顿时面露喜色,“那太好了。”
杜晓瑜把排骨洗干净,让廉氏用砍刀剁小焯水过后放了调料切了水萝卜丁进去小火炖上,这才开始杀鱼刮鳞片,早就盘算好要做两条红烧鱼,杜晓瑜调料买得齐全,又有廉氏帮忙打下手,速度很快,没多久,一锅香喷喷的萝卜炖排骨和两盘淋了汤汁的红烧鱼就上了桌,另外还有一大盘回锅腊肉和两盘素菜,因为人多,每一顿的饭和菜都必须做多一点。
团子早就被红烧鱼的香味勾出了馋虫,站在桌子前直流哈喇子,就连傅凉枭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中饭是廉氏急忙做出来的,因为事先不知道他们回来,所以没准备什么好菜,只是把剩菜热了热又炒了一盘西红柿鸡蛋,好在杜晓瑜和傅凉枭两个都不挑食,吃得精光,不过早上的菜对比眼前这盆冒着热气的炖排骨和汤汁香浓的红烧鱼就完全不够看了。
杜晓瑜早看出来那一大一小的馋样儿,赶紧给盛了饭让他们坐下,又去屋里请胡氏。
胡氏刚随着杜晓瑜出来,去看地皮的丁里正和丁文章也回来了,父子俩脸上都挂着笑容,看来是带了好消息,杜晓瑜也不急着问,一一给盛了饭。
今天吃的是大白米饭,纯的,不拌红薯以及其他杂粮,每个人都比平时多吃了一些,丁文章饭量大,一连吃了三大碗,锅里还剩最后半碗饭,杜晓瑜以隔夜饭不好吃为由全部扒拉进他的碗里,丁文章也不客气,端起装排骨的盆子把里面剩的肉汤倒进碗里,就着酱菜,三两下就吞进肚子里,然后一抹嘴,歪往一边坐着去。
庄稼人吃饭都这样,众人见怪不怪,杜晓瑜要去收拾碗筷,却被胡氏摁住坐下来,说道:“你这丫头忙活好一阵了,这洗洗涮涮的事儿,还是我来吧,你歇会儿。”
杜晓瑜的确是有些累,索性也没推辞,等胡氏和廉氏两婆媳进了屋,杜晓瑜才看向拿着烟斗抖烟灰的丁里正,小声问,“丁伯伯,看地的事儿,有进展了吗?”
丁里正道:“我和你丁大哥今天特地请了隔壁村的木匠和瓦匠来帮着看的,倒是瞧中了一块地,只可惜……”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杜晓瑜眉心一蹙。
丁里正为难地道:“那块地是铁蛋家的,铁蛋爹不在了,他们家少个劳动力,铁蛋娘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就给放荒了,我今天去找她探过口风,她一口价要三两银子,连半个铜子儿都不肯让。”
三两银子也还好,起码在杜晓瑜的预算范围内,她并不担心,说道:“如果是银钱的问题,丁伯伯大可不必为难,只要您觉得那地儿好,三两就三两,我比较关心的是,他们家这块地的地契文书可齐全,若是不齐全,以后盖了房子再扯皮就不好了,若是齐全,咱们可以马上付银子去镇上把地契转让的文书办了,我好尽快请人帮忙盖房子。”
“地契文书都在的。”丁里正说完又疑惑地看着杜晓瑜,“丫头,你想要盖什么样的房子?”
这些杜晓瑜早就细细的盘算过了,当下斩钉截铁地道:“我要盖砖瓦房。”
这村子里所有人家都是夯土墙,近两年盖的还看不出来,年代久远一点的,已经裂开手指宽的裂缝,一到下雨天就得想方设法堵住雨水漏进去。
夯土墙比起砖瓦房来便宜得多,可杜晓瑜不想白出力一场,既然要盖,那就得盖几间像样的,就算再过十几二十年都不会出现太大质量问题的那种,所以,砖瓦房是她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