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听说有男子找,一时也想不出来是谁,只好跟着林嬷嬷来到大门前,没想到是薛方明,又见他浑身上下狼狈邋遢得不成样子,不由得诧异,“呀,这不是薛公子吗?一段日子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薛方明顾不得那么多,当众给她跪下,“杜姑娘,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杜晓瑜一脸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方明抹了眼泪,面如死灰,“原本之前我还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天意,是报应,可灾难临头我才想明白,这一切都是你在报复贺云坤和我们兄妹,我不管你后面还准备了什么招,但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认输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和丁文志同窗一场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
杜晓瑜还是不明白,“薛方明,你贸然跑来我家没头没尾地说这些话,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来找事的,那我让我家护院们招呼招呼你,如果不是,就麻溜点哪来的滚哪去。”
薛方明瞪了瞪眼,“难道真不是你做的?”
杜晓瑜脸上已经露出几分不耐烦,四个护院凶神恶煞地站出来,撸起袖子准备开打。
薛方明吓得屁滚尿流,不得不回到薛家。
芸娘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又使了点手段致使他每夜做春梦,薛方明从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来都不见,偶尔出来一次,那神情也是相当古怪,嘴巴里污言秽语不断,薛父薛母急坏了,请大夫看没用,又请来道士做法,然而薛方明的“病”不仅没见好,还一再的加重,短短数日就变得瘦骨嶙峋,像被人抽干了精血。
当夜下了一场小雪,寒风凛冽,薛方明没撑住,睡死在了春梦里。
所有事情办妥,芸娘回去禀报,却遭到傅凉枭的一声冷嗤,“春梦?你倒是挺会便宜他。”
芸娘有些无语,心说人都死了还说什么便宜不便宜,您想要的不就是这结果么?
不过想想也是,这件事要让活阎王亲自出马,那薛方明哪能有那么大的福分美死在春梦里,只怕会比贺云坤的生不如死还要痛苦百倍。
“王爷要没什么事,属下便告辞了。”
傅凉枭手指摩挲两下,眯眼问道:“你之前护送丁文志回京,京城那边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芸娘道:“王爷放心吧,皇上即便再生您的气,他也会因为先皇后而纵着您的,况且,有太后撑腰呢,就算皇后对您不满,她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敢越过太后来管教王爷?至于其他皇子的动向,全都在主子您的掌控之中。”
傅凉枭放下心来,“无事便好。”
芸娘多嘴问:“王爷可打算好了何时回京?”
傅凉枭沉吟:“再说吧!”
芸娘没敢再问,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杜晓瑜得知贺云坤他们的事,已经是腊月中旬了,团子放假回来,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着了凉感染风寒,她亲自去镇上抓药,不过这次没去仁济堂,而是换了一家小药铺。
在抓药的过程中,杜晓瑜听捣药的两个童子小声嘀咕。
灰衣小童道:“哎你听说了吗?贺家那位大公子昨天又寻死了。”
褐衣小童轻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自从变成残废,他哪天不想着寻死,还不是每次都活了下来,简直把贺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伙计把药包递给杜晓瑜,她没忙着走,笑看着两个小童,“你们刚刚说的,可是仁济堂的贺大公子贺云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