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很快就追了上来。
贺云峰堵在巷子口,一脸愤怒,“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为首的百姓道:“刚刚鬼魃还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一定是进了巷子,贺二公子快让开,否则鬼魃要去了你家,下一个遭殃的可就是你了。”
“胡说八道,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鬼魃,你们莫不是糊涂了?”贺云峰蹙紧眉头。
那些人也懒得跟贺云峰废话,几个人合力将他推开,一阵风似的往巷子里追去。
贺云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捏了捏拳头。
“贺云峰,这边!”
杜晓瑜从另一个巷子口钻出脑袋,对着贺云峰招手。
贺云峰眼神一亮,回头看了看,确定那帮刁民没折返回来才往杜晓瑜所在的方向而去。
“杜姑娘,你不是说带她走的吗?怎么就躲在这儿,这里太危险了,咱们得赶紧走。”贺云峰过去的时候,看到气喘吁吁的杜晓瑜,以及靠坐在墙边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子,她依旧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合拢的眼睛,瞧不清楚长什么样,但手里依旧紧紧捏着那半个已经冷了的馒头,馒头上沾了不少泥。
杜晓瑜擦了把汗,“我气力小,这姑娘又昏迷不醒,带着她,我走不了多远,只能绕到这条巷子里来,不过你放心吧,这里的巷子纵横交错,岔口又多,那些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咱们的,只是她这身黑衣不能穿着出去,否则外头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样,你等着,我出去随便买身衣裳来给她换上,一会儿你便背着她,咱们光明正大地从街上回去,应该没人会怀疑的。”
面对这种情况,贺云峰也只能自动把杜晓瑜当成主心骨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杜晓瑜探出脑袋四处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才朝着薛家布庄的方向走去,她记得薛家布庄里也有成衣的,薛伯伯跟她是熟人,这事儿就好办。
杜晓瑜走后,贺云峰才收回目光,听到“咚”地一声,原来是那女子没靠稳倒了下去,脑袋磕到青石板上。
贺云峰大惊,急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这一动作,不小心弄掉了女子蒙面的黑纱。
贺云峰只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好美啊!
哪怕因为受伤脸色苍白,那张脸依旧美得不像话,让人一见,就生出一种小心轻放的保护欲来。
这分明是个大活人,哪里是什么鬼魃?
意识到自己失态,贺云峰忙帮她重新系上面上,移开目光,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女子,就怕那些人折返回来要置她于死地。
杜晓瑜到薛家布庄的时候,薛父很热情地亲自来接待,还让店里的伙计给她倒茶,杜晓瑜摆手道:“薛伯伯,我还有要紧事,茶就不喝了,你帮我找一套跟我身形差不多的成衣吧,我马上就要用的。”
薛父忙让铺子里的绣娘去找,又坐下来跟她说话,“这段日子镇上不安生,姑娘还是少出去走动的好,免得受了牵连。”
杜晓瑜问:“薛伯伯是在说鬼魃的事?”
薛父没点头,他不信这些,可百姓们言之凿凿,还说是镇长家的公子亲眼所见。
叹了一口气,薛父道:“有没有鬼魃我不知道,不过我是真担心姑娘一个女儿家上街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