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伮去上棒球课。她毫无经验。
助教将学生带到露天体育场,粗声粗气地点名:“斯德尔索尔!”
连伮不是斯德尔索尔。
“没来吗?第一天就敢旷课!富二代是吧。”助教边骂边吼,“最后问一遍,斯德尔索尔,来了吗?”
两名立志做dh(棒球指定打击)的健壮男生中间,举起一只小手。
连伮垫着脚,尽量让自己显眼一点。
“你叫斯德尔索尔?要老师喊那么多遍才回答吗?去,到叁垒去!”
连伮出列,特意在助教身边小跑了两圈,想跟他解释一下换课却没换名单的事。
但连伮只收到他额外的批评:“看看你的头发!”
她扭头就走,心里下了定论:肌肉长进脑袋里的人。
连伮的任务是盯防二垒的跑垒员。
她与那名瘦高个男生交换眼神,做着激烈的隔空对抗。由于太过认真,长时间不眨眼,连伮的眼圈红了。
“教练!”跑垒员很慌张,“她哭了!”
教练和助教正在讨论美职棒的比赛:“哭了就休息。”
连伮急需椰糖。去校内商店的路上,她路过“爱家庭”基金项目赞助的家庭手工课堂,看到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围裙,如今套在斯德尔索尔身上,极不适合地紧绷着。
“大家都来看连伮同学的作品,多么可爱的鹿形gateau!”烘焙师笑着端起一盘烤蛋糕,招呼学生们过去。斯德尔索尔像立牌一样被堵在中间,侧着身子小心地躲避女同学。
“老师,我可以走了吗。”他挪到教室边缘,取了包和新发的点心手册。
“当然,”烘焙师重申了一遍,“先做完,先下课哦,大家都向连伮学习,动起手来!”
围裙被斯德尔索尔迭成立整的方块,放到储物格中。他向老师和全班同学道别,很轻地合上了门。
连伮站在窗外,捏着椰糖,认为这一切都是丘伦纳的错。
体育场在吹集合哨了,她为托卢跑出一阵很轻的风。
风从斯德尔索尔身边吹过。他看着黑色的长发跃起又坠下,直到消失在低碳钢丝网的另一边,这才卸了背包,将点心手册丢进去,换成货币读本,准备到自习室看书。
连伮沉默地啃食西葫芦。这是丘伦纳买来做汤的。
“饿了吗,哈哈,”丘伦纳并没有介意,用水冲去她的唾液,“也难怪,让你报户外课,谁知道你报了棒球、钓鱼和皮划艇,看来也不需要我督促嘛!你看,你都黑了点。”
他又拿出番茄,准备切片添味。连伮再一次出口,咬住绿蒂将其叼走。
丘伦纳这才觉得不对劲:“喀特佳,来一下,快看连伮!她在乱咬东西!”
两夫妻开始讨论弓形虫感染的可能性。
连伮用开水烫掉番茄皮,糊了满嘴的酸甜。吃完以后,她决定干点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