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陈一平吓的差点叫出来,他往魏斌那里挪了挪。
魏斌盯着她,“是谁?”
秦彩看看陈一平,又看看魏斌,眼角朝下,半响才说,“我不知道。”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被谁弄的……
突然感觉凉飕飕的,陈一平打了个颤,“秦彩,你的日记本呢?”
他记得那个蓝皮的本子对方很在乎,每天都随身带着。
“丢了。”秦彩虚弱的叹息。
陈一平不停的偷偷对魏斌使眼色,他想告诉魏斌,这个女人额头的伤口形状像是被什么硬物撞击出来的,有问题,不能留。
无视陈一平的提醒,魏斌对秦彩说,“你先休息一下。”
秦彩感激的看了眼魏斌,靠着墙闭上眼睛。
三个人各怀鬼胎。
*******
东边空旷的很,风力发电站孤零零的立着,四周只有呼呼的风声。
江余是一觉醒来就发现秦彩不见的,那句四个人一起上路还在脑海里,可现在只剩下他和邵则了。
这样的变故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灾难。
江余扫了眼背对他站着的少年,“你看到秦彩了吗?”
少年转身,看过来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怪异。
“说话。”江余语气严厉,明明是个大活人,总是弄的像只幽灵一样。
大概过了一分钟,少年浅色的唇张合,“回去了。”
回哪?好一会江余才明白对方指的是秦彩回到休息站了,他沉下眼底,当初秦彩是自愿跟过来的,怎么会突然又改变主意的?
还是在连声招呼都不打的情况下。
江余按着额角,他昨晚好像睡的特别沉,也睡了很久,按道理来说,又冷又饿,他应该睡不安稳才对。
然而耳边的一句“你睡了两天”直接让江余一愣,他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发觉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很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才会有的状态。
江余呼出一口气,下一刻就被口腔里的腥味刺激的脸一黑。
鬼使神差的,江余从嘴里蹦了一句,“你该不会是见我昏迷不醒就偷偷割破手腕喂血给我喝了吧?”
这种狗血的画面脑补起来都能让他起一层鸡皮疙瘩。
邵则斜了一眼,清晰的捕捉到男人脸上的厌恶和排斥,他眼睛一眯,冷冷的说,“我没那么蠢。”
江余眼角一抽,语气更冷,“我看也是。”
那他是自己太饿,把舌头咬破了?江余用舌头在口腔内壁滚了一圈,没有感觉到一点痛意。
早间的温度很低,一层薄雾笼罩着,这里的初冬看起来跟真实世界没什么区别。
江余把手放进外套口袋里,摸到最后一块牛轧糖,用手指捏了捏,心想再不快点完成任务,他恐怕很快就会冻死或者饿死。
“如果我在任务完成前死了,怎么办?”
“叮,那会是个悲剧。”
“现在任务进度是多少?”
“叮,百分之四十。”
江余满脸黑线,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那百分之四十的,好像每天除了吃睡就是跟魏斌他们出去找路,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在心里跟那个系统000交谈了几句,江余冷静了很多,他压着湿润的草皮往后一躺,将手臂放到脑后枕着,见少年正在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用一种绝对专注的神色,他不由得有些邪气的扬了扬嘴角。
“别看我,我也饿。”
邵则淡淡的说,“你裤子拉链开了。”
“……”江余面不改色,“我喜欢敞开,透气。”
邵则撩了一下眼帘,对上一双跳跃着火焰的眼睛,他轻轻抿起唇,转身走了。
拉好裤子拉链,江余盯视着少年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合上眼皮,放在脑后的左手手指无聊的在草皮里扒拉了几下,指尖触碰到什么硬物。
他猛地坐起来,看过去的目光瞬间一凝,是秦彩的日记本,摊开的,上面除了一些草皮和泥土,还有点湿。
按理说这是别人的*,他不该看,江余合上本子的手却在霎那间停住。
摊开的那页开头的一行字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视野。
l死了,c一口咬定是w杀的,我并不这样想,因为l尸体旁边的碎肉薄厚度都一样,这不是一个司机能做到的。
江余快速翻页,这是秦彩写的一个故事,用的第一人称,他看了几行,熟悉感越来越强,片刻后他确定这些全是他们进入休息站所发生的一切。
故事里面的角色都是他们几人的名字拼音第一个字母,那个“我”应该就是秦彩自己。
江余拧紧眉头,既然s代表邵则,那么就排除了只有他能看到对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