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梅抚着脖子胃里仍旧翻江倒海,可听老头这般大言不惭,竟放言可以制墨,没忍住实在想怼。
“我说你。呕!你还能制墨啊!这一无炼烟工具,二无松枝油脂之类的原料,你拿什么制,拿嘴制啊!”
谁知老头当即大笑:“嘿!你怎么知道我制墨会用嘴。呵,既然你们都这么有兴趣,那今儿我就让你们开开眼。”
说着,在四人殷切的注视下脱下了那双漏了洞的鞋,露出那不知多少年没洗过的脏脚丫,手向脚底一撮,搓出一个浑圆细长的泥卷。
胡梅梅恶心的皱起眉。
老头将那泥卷放到砚台上,嘴唇怪异蠕动,紧接着喉咙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响声,最后‘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正青色的痰,而后伸出手指对着砚台一阵搅动。
众人看着那被称为墨水实则是混着泥卷的痰水,咽下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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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子上线!好吧,这是一个脏到极点的神算子~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90 既白的心声
热闹的夜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叫卖声嬉笑声连绵不绝,可唯独有一处鸦雀无声。
“你…你…你!啊!受不了了!”胡梅梅崩溃大喊。
莫辞也被老头那动作给膈应的忍不住撇过了头。
六笙满是无奈,这醉翁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不拘小节。
既白身上的冷气更冷了。
众人皆万分嫌弃的看着老头‘制墨’,突然老头头一抬:“好了!来,把手拿过来。”
既白当即警惕的把六笙的手护在怀里,声音幽冷:“干什么。”
老头顿时被他这护犊子的架势给逗笑了:“嘿!我说你这既白,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爷爷还请我给你算过命呢,现在我不过是想取这小六子的一滴血,又不碍你的事,你这么紧张干嘛?”
既白见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下一怔,面上却不露分毫:“那也不行,你的手太脏,会脏了阿笙。”
这语气,当真嫌弃到极点。
老头笑而不语,仿佛听这种话听得多给淡然了,反而是听到‘阿笙’这个极其亲昵的称呼时,犀利的眸子顿时给射了过去,戏谑道:“呦!叫着这么亲密啊。呵呵!怎的,小六子多年不见,竟跟这小子在一起了?”
六笙淡然不语,倒是胡梅梅看到既白那幽寂荒芜,渐渐暗沉下去的眸子,吓得连忙打住这个话题。
“额…哼!就没听说过算命还要人家算命人一滴血的!我胡梅梅自十六岁出来闯荡江湖,遇到的算命的不在少数,上到达官贵人供养着的神算,下到民间略知皮毛的神棍,哪个像你这样,不修边幅也就算了,还糊弄人!”
老头瞧着她这嘚瑟样,当即赏了她一个不屑到极点的眼神,没搭理她。从麻布口袋里左鼓右捣掏出来一根已经歪七扭八扭曲了的针,去扎六笙的手。
六笙挡住了既白,淡淡的看着那根针,看着它慢慢扎入指尖,然后加深在加深,直到穿过整个指腹抵达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