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大哥这次是去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我去了他还要分神来照顾我,还是算了,不去给他添乱了。”景索索一副‘我是好妹妹’的得意表情。
很棘手的事?
对景博渊来说都很棘手,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吧?
叶倾心咬了下唇,状似不经意地道:“你大哥那么厉害,也会有棘手的事?”
景索索道:“树大招风啊,博威在纽约的分公司被人给告了,也不算太棘手吧,就是对方公司比较无奈,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惹了官司啊。
那很严重了。
叶倾心盯着手机里景博渊发来的短信看了几秒,纤细的手指飞快跳跃了几下,回了一条短信。
——祝您一切顺利。
很官方的话。
景博渊看着手机里毫无情意的回复,唇边勾起一抹笑。
“……景总,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电脑里,一头金发的男人说完,便恭敬地等景博渊的指示,但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惊奇的光。
他跟着景博渊近十年,在他的印象里,他们的大boss是不会笑的,从来都板着一张脸,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boss大人笑。
感觉太奇幻了。
景博渊敛下笑意,换上一贯的严肃表情,微微眯起的眸子迸射出危险的寒光。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等我明天过去再做处理,你们先不要采取任何措施,让他们多蹦跶两天。”
蹦得越高,摔下来就越惨。
金发男人莫名其妙心里一寒,boss大人这个表情,好可怕……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叶倾心每晚十点半的时候依旧能收到景博渊的短信。
家里也都安好。
叶倾心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
只是,还没完全落回胸腔里,第三天中午,她忽然接到周翘翘打来的电话,说是叶倾国出了大事。
他伤人了,对方昏迷不醒!
叶倾心只觉晴天霹雳,当即向班主任请了几天假,下午就坐火车回了t城。
翌日凌晨,她在t城下了火车,顾不得长途奔波的劳累,直奔医院。
周翘翘因为叶倾国的事病发,住了院。
医院病房条件很差,叶倾心到的时候,只见周翘翘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淌眼泪儿,脸颊消瘦,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模样可怜又凄惨。
叶倾心鼻子一酸,哽咽着喊了声:“妈……”
周翘翘一怔,缓缓抬起头看过来,看见叶倾心的瞬间,她眼泪决堤,紧紧抓着叶倾心的手,哭道:“心心,怎么办啊?他们说要小国偿命……”
“我的孩子怎么这么命苦……他不是故意的,心心,你相信他,他不是故意要伤害别人的,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周翘翘情绪很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叶倾心也流下泪来,“妈,你别哭了,我会救他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他的。”
在回来的路上,叶倾心已经向宋久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受害者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有人看见他跟叶倾国发生了争执,在争执过程中被叶倾国推倒,后脑恰巧撞到石头上,至今昏迷不醒,医生说,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受害者家里在t城有些门道,报警抓了叶倾国,并扬言要他拿命来抵。
宋久,是叶倾心在t城的发小,关系好得可以穿一条内裤。
是那种平时不联系,有事一定到的朋友。
叶倾心不在家的这两年,也多亏了宋久家对周翘翘或多或少的照顾。
周翘翘得到叶倾心的保证,情绪平复了一些,眼泪鼻涕淌了一脸,依旧紧紧抓着叶倾心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好好,心心说的,妈妈相信,我们心心最厉害了,心心说能救,小国就一定能救出来……”
叶倾心从包里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说:“你躺下睡一觉,我先去看看小国,了解一下情况。”
周翘翘孩子似的点点头,顺从地躺下。
叶倾心替她掖了掖被角。
刚从医院出来,她便接到宋久的电话。
宋久说:“我去受害者的家谈了,他们说私了也不是不行……”
叶倾国这种情况,如果走司法程序,虽然判不了刑,但为了防止他再伤害别人,恐怕会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况且,周翘翘也接受不了。
只要对方同意私了,就有希望保住叶倾国。
只是,叶倾国虽然智力低下,但性情向来温和,从不轻易与人发生争执,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跟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