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什么时候盆子里的水完全凉透, 他们又是怎么回到卧室,宿双完全没有印象, 最后的记忆就是跟池瀚的一次次贴紧分离再撞击。
最后的感觉就是火辣辣的,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的,由内而外的火辣辣。
天明时分, 宿双还在做着在海水里沉沉浮浮的梦,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只能在碧波万顷中随波逐流。
摇晃, 没有睁开眼睛也仿佛能看到眼前的场景在摇晃。
最开始的涓涓细流温柔地环绕着倦怠的身体,宿双有些惬意, 但温泉的轻轻涤荡慢慢幻化成无数柔韧的蛛丝,将她从头至脚一点点缠绕包围, 越来越紧, 快要无法呼吸。
窒息的快意来得那么猛烈, 蛛丝瞬间又变回水流,这次却不再温柔荡漾。
宿双被卷入汪洋中心的漩涡,肢体被撕扯着在回旋下陷的激流中一遍遍被冲刷被侵蚀,偶尔挣脱出来却被惯性高高抛起,在即将脱离之际又被极窜而来的水流牢牢抓住拖回毁天灭地的深渊,沉沦。
感觉越来越真实,宿双从睡梦中挣扎着找回指尖的神经,手心紧紧攥着的是床单。腰上的酸腿上的痛此时都被身后的震颤淹没。
是池瀚,不知道是从未停止,还是养精蓄锐之后的新一轮放纵。
他喉间的闷吼还是如第一次听到时那样深沉有力, 胳膊上抓紧的大手,后背贴合的胸膛,依旧滚烫。那力道突然更加猛烈,吼声更加威武,深深冲捣着宿双灵魂的火热在识海绽放出吞噬一切的岩浆。
长久的喘息过去,池瀚把怀里的人再往里紧了紧,平时还没注意,这样弓着的姿势他可以把宿双整个人严丝合缝地保护在自己怀里,感受着她还在发烫的皮肤,只觉得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过此刻的满足。
宿双缓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时因为体力的透支显得又软又糯。
“你不是手一动扯着全身都痛吗?” 这是昨晚听到池瀚说的最后一句话吧?哼,后来的一切充分证明这个男人脸皮还真是超级厚!
这句话里的怨念听在池瀚耳里全都是可爱地撒娇,上勾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所以需要良医。” 你的叫声,你的津液,你的蜜汁都是良药,池瀚把后面的话默默吞了,说出来小白熊肯定又要害羞。
宿双还含着他呢,听他这么说脸上烧得慌,挣扎着就想脱离。
“别动,就抱着你。” 虽然池瀚还能再战三百回合,但心疼怀里的人昨晚才经历第一次,怕她受不了,这才努力克制着自己。
“太阳晒屁股了!”
“再睡会儿。”
“听话,今天还要办事。” 宿双哄孩子似的反手摸了摸后面的大脑袋。
她确实要办事,之前池瀚没来,她想着能在家多陪陪去世的母亲也好,现在池瀚来了,再不懂事也不能把做大事的人耗在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宿双打算先去看看钱到账了没有,如果还没有的话就跟池瀚借点先垫着,今天就把母亲的骨灰请到八宝山公墓去,然后就陪池瀚回京。
“有什么事?” 池瀚很享受地蹭了蹭宿双的手。
“大事,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你做什么我都得陪着。”
宿双忽然发现,原来池瀚也是会甜言蜜语的,不知道原先都是在装还是经过了这个晚上的原因……想到这个她心里猛地一惊,太过沉溺于跟池瀚的浓情蜜意,都快把这是个任务世界的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