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病号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见着一屋子人她扯起嘴角笑了笑,“昨晚情急,一时只记得这条路了……”
这也难怪,她最近天天往这儿跑。
烛芳问她,“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我刚回家,就发现府上家丁全都不见了,我觉得不对,要出门问人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两个黑衣人。他们一开始想生擒我,那我哪有那么好对付,快要溜掉的时候他们就朝我背后放冷箭,我背上的箭就是这么来的。”她说到这脸都皱起来,“后来我躲进街上一个大菜桶里才逃过他们的,再然后……就这样了。”
“那黑衣人是你爹的仇家?”山茶推测问。
“我不知道。可我爹一个老好人,哪儿能得罪什么人?”温寻霜皱着眉毛,“等他回来我问问他。很快的,他就南下看看陵县的产业,说不定我伤都没好全他就回来了。”
刘介颔首,“这些时日温姑娘就安心住在这里养伤吧。”
温寻霜喜出望外,“多谢!”顿了顿又道,“可米酒我还是要抢的。”
烛芳“噗嗤”笑出声,看看耳根透红的米酒又看看她,“那要看你本事了。”
几个人短暂地探完病陆续走出房门,米酒被后头又喊又叫的声音拖住脚步,山茶没让他出来,心明手快地把房门“砰”地一关。
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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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芳趴在池塘栏杆边看池子里的鱼吐泡泡。她脑子里在想方才从温寻霜那里出来后刘介同她说的话——
昨夜刘介已经派人先行去查探过温府的情况,与今日温寻霜所说的一般无二:府中一丝人迹也无,可四周也不见血迹和什么打斗痕迹。今晨再派人于温府周围四处打听才弄明白,原来昨日下午时,温府中的仆人就背着行李包裹陆续离开,具体的原因却不清楚。
“温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温姑娘似乎是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
“温家家事,却不好多管。”刘介站她身旁道。
“说的也是。”烛芳下巴抵着手掌“但是那支箭实在是太奇怪了。”
刘介一手扶上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石栏,“若真是与师家有关系……”
“怎么?”
“我约莫是要掺上一脚的。”
“为什么呀?”
他笑了笑,看她,“为了以后能过不被人打扰的日子。”
烛芳不大懂,又有点领悟,“你是说那些追杀你的人同师家有关系?那,在沂安的时候你会帮着查案子,也是因为师家?”
“算是。”刘介停顿片刻,“这后头的关系有点复杂,烛芳只要知道,若能把皇城、钟离和师家的人最终牵制好,我就能过得安稳些。”
烛芳抽丝剥茧,“我知道,这在凡间叫做制衡之术。”
“倒是贴切。”刘介笑着,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瞧了瞧她手指问,“烛芳学十字绣学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