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的鼻子。”猫抱着胸,正色道。
卫若“嗯”了一声,沉吟不语。
“你不做僵尸了吗?若若。”野乐挠着卫若的头发。
“我没法回去,便只能面对。”卫若抚摸着猫头,道:“师父那天讽刺我说,解毒的不是他,因为他给不了我名分,我觉得……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元芳猫,你怎么看?”
“元芳是谁?”
“问你呢。”
“不知道,蹊跷是什么?”
“死猫,用着你就是装死,我跟你说。”卫若撑开猫,她也不要跟野乐讨论,只是忽然发现了一丝线索,便急于要表达出来:“那天师父认为他给不了我名分,所以我才跟别人好,对不对?”
野乐被她撑着前爪,吊在空中,道:“猫也给不了你名分啊,百合更见不得光?”
“别胡扯。”卫若晃着猫,道:“听我说,当时清逸师尊刚刚陨落,对不对?
“对你个大鬼头,放开我。”野乐被她撑得难受。
“所以他指的绝对不是清逸师尊,因为清逸师尊当时已经死了,说这个没有意义了!”卫若继续晃着野乐,仿佛在晃动着心里的自己。
“猫听不懂。”野乐嘟着三瓣嘴。
“也就是说……”卫若眼睛闪出灼亮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师父以为那个解毒的人,是师兄。”
“这又怎样?”野乐终于明白了点,道:“你到底要说啥?你想要说啥,若若你不是疯了吧,脑残片你值得拥有……”
“师父以为解毒的师兄,所以才会允许师兄跟我成亲的。”卫若越说越顺,越说越亮堂道:“可我当时以为是清逸师尊,也就是说,师父不知道我与清远师尊事情,对不对?”
“你的意思,师父以为你的奸/夫是师兄,可实际上是师叔,对不对?”猫瞪大了眼睛道:“若若,你真是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啊。”
“滚!”卫若把猫仍在墙上。
“不是吗?师父、师叔、师兄,都让你玷污遍了,啧啧……”
“别胡扯。”卫若拍了一下猫头,道:“让我理顺一下……”她抚摸着下巴道:“我当时以为是师叔的,可是我感觉是师父,在幻境里看到的也是师父,那么到底是师父,还是师叔呢?”
“孩子是谁的呢?”野乐怪声怪调道:“真是分不清啊……”
卫若不语,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我误会是师叔,是因为陨落前说别怪他,我还以为他是愧疚解毒的事情,可是他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野乐靠在卫若的膝盖上,抓挠着她的道袍。
“他说,小卫若,你别怪我,你师父的分/身……”卫若把猫推开,跳下床,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停住,伸出三根指头道:“这话也许可以有三种理解:
一.别怪我,卫若,尽管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可是情势所迫,我还是跟你……
二.别怪我,卫若,尽管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可是为了魔界的一些xxx目的,我还是跟你……
三.别怪我,卫若——你师父的分/身被我动了什么手脚,所以让你师父误会成了你师兄……
“我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大,你觉得呢,猫?”卫若回过身来,掐着腰,笑望着床上的野乐道:“所以任务来了,咱们要找到清逸师尊到底在师父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对不对?”
野乐撇了撇嘴。
“是不是?野乐?”卫若快步走到床前,晃动着猫,我晃,我晃,早晚晃得猫说“是”,野乐被她弄得不耐烦,只得道:“好了好了,我说我的看法。”
卫若后退一步,虎视眈眈的望着猫。
猫立起身子,做了标准的猫蹲,咳咳了两声道:“卫若,我的看法就是——为了不想当僵尸,你也蛮拼的!”说着,鄙视地挖鼻孔。
“滚!”
………………
“主君,卫若主君求见。”天玄殿侧殿的大厅里,道童进来禀告,却听见掌门主君毫无声息,诧异地抬起头。
“不见。”清远负手,背着身子,看不清表情,声音比往日冷了许多,象是寒风,吹得人瑟瑟。
道童不敢多说,退回廊檐下道:“卫主君,掌门说他忙,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卫若“哦”了一声,抬头望向殿里,空荡荡并无声息,虽然朱栏玉砌还在,却因为主人的心情,平添了一股萧瑟的凉意——若是前几日,卫若看到这个只会难过,而此时却生出一份欣慰来。
师父不见自己啊,冷冰冰啊,这不是在乎自己的证明啊,在乎自己就是自己翻身的底牌啊,是吧是吧,说起来自己也蛮贱的,当初师父千求万求自己偏偏犹豫不决,此时师父不要自己了,自己却上赶着……
可爱情不就是这样吗?互相折腾。
卫若抬头对道童道:“这位师兄,请您再传达一下,若是师父不见我,我是不会走的。”
道童忙摆手道:“卫主君是随侍弟子,我可不敢让你称师兄。”说着,转身又进到了殿内,不一会儿功夫走出来,脸上显出为难之色,道:“卫主君,要不您先回去,掌门这几日心绪不好,您改日再来吧。”
卫若知道这是师父又拒绝了,心中大骂“渣男无情,提上裤子不认人”,可她也知道师父是误会,撇了撇嘴,没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宫里,见花语几个忙忙碌碌,问道:“你们忙什么呢?”
花语与花梨几个对望一眼,道:“主君忘记了吗?你择日要跟冷主君成亲了啊?”
“哦……”卫若挠了挠头,她忙着求证“解毒人”,把这茬都给忘了,想起冷明的执着,不由愁上心头,要个师兄成亲,师父误会,自己也……
“师父不见你?”野乐蹲在屋顶的横梁上,俯身望着卫若。
“是。”卫若托着腮抱怨道:“人家修仙,一心一意修行就行了,我这修道的,这事那事烦死了,你说我若是个情种,就爱跟这些男人周旋也罢了,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可我明明是个青萝卜,最不爱弄这些烂事,现在被纠缠得烦死了。”说着,躺在床上滚来滚去。
野乐从房梁上也跳下来,跟卫若在床上一起滚来滚去道:“卫若,你说这样的例子是什么,若是你告诉我,我就教你法子让师父主动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