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歹是两条人命,是有伤风化,但两人不是都没成婚的么,不如让大水娶了庞氏?
多给点儿聘礼就成了嘛。”
“对对对,都是邻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也是我家兄弟不在了,否则……这对狗男女必须沉塘!
大家伙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
但是老高家的脸面是被老尹家伤透了。
不沉塘也可以,像乡亲们说的,让尹大水娶了庞氏,不过聘礼嘛……三十亩地,外加三百两银子!
少一个子儿……把你们家尹大水交出来沉塘,否则……老子就去县衙击鼓鸣冤!”
徐氏差点儿没被气死:“你想钱想疯了吧,咋不去抢呢……”真是气喔……高家这是要把老尹家搬空!
高老大得意地笑了:“老太太,您孙子的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您可要掂量掂量!”
“娘……”尹贵知道这会儿不能由着他娘闹腾了。
“啪……”徐氏毫不客气地扇了尹贵一巴掌,正要说话,后院儿的二门就开了。
就见尹桃费力地攥着尹大水的一只脚,将他往外拖。
“愣着干啥,还不去帮忙,他们要人是吧,把人给他们!”老太太心说他们家桃儿机灵,好不容易弄回来点儿钱,转头这不省心的败家玩意儿就给败祸出去了。
她能甘心么?
当然了,老太太并不真的不管尹大水,她这么说只是为了杀价而已。
尹大江忙去帮着尹桃将尹大水拖了过来。
尹桃看了一圈儿人,然后将目光落到里长身上,她问:“您是里长爷爷吧,我有点疑问想问您。”
对于有礼貌的孩子,里长还是很喜欢的,他缓着语气道:“你是尹贵的小闺女啊,你想问什么只管问。”
尹桃:“里长爷爷,您刚才也听清楚了,这个人,他向咱们家要三十亩地外加三百两银子是吧?”
里长点头:“正是。”
尹桃又问:“按照咱们大梁律,栽赃陷害并敲诈勒索五百两银子以上的财物该如何判?”
里长:“这……总之不是监禁就是苦役,你个小姑娘家问这个做啥?”他只是个里长啊……又不是县令!
哪里知晓啥劳什子大梁律!
最多就知道干坏事儿要坐牢服苦役甚至是发配充军而已。
但不能露馅儿,必须端着,不懂要装懂!
不然,他是个里长呢,他不要脸的吗?
高老大十分猖狂地嘲讽道:“小丫头,别作无谓的挣扎了,你搞这些个有的没的没有用,吓唬不了人!我们又不傻,没有证据岂会找来?”
其他小河村的人也跟着哄笑:“你们老尹家要是钱不够,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可以抵几两银子。”
“艹,你们说啥,老子**你们!”听到这帮人调侃尹桃,尹大河几个兄弟就怒了。
尹桃忙拦住他们。
尹桃问:“你们的证据就是我三哥屁股上的红痣?”
“正是,那种地方能让人瞧见,那就是铁证!”
屁股蛋子是私密地不能再私密的地方了,不是亲密的人根本就看不到。
“没有别的证据了么?”她又问。
高老大被她问得不耐烦:“有这个还不够?”
尹桃看了他一眼,就跟里长道:“里长爷爷,其实呢,村里的男孩儿经常去河里洗澡,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瞧见了也是有的,这个并不能证明我三哥就是那个跟庞氏苟且的人。
还有可能是庞氏认错人了,我觉得我奶奶之前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你个小丫头休想狡辩!”
“对,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说的?”
庞氏也哭道:“你是桃儿吧……大水常跟我提起你……好姑娘,我怀了你三哥的孩子,如今唯一的活路就是你三哥他娶我。
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尹桃对上她的目光:“也就是说,谁的腚上有红痣并且红痣上有三根毛的人就是你的女干夫?”
庞氏眼泪汪汪地点头:“对!”
尹桃在庞氏这里得到了答案就把目光挪到高老大身上,高老大站斩钉截铁地道:“腚上有红痣的人就是奸夫!”
尹桃环视一周:“大家都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吧?”
众人点头:“对,我们都听得锃亮的!”
尹贵心慌地扯了扯尹桃的袖子:“桃儿……”闺女这是在搞哪一出啊?不管搞哪一出这事儿都没得跑啊……尹贵不想让尹桃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