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更疼了!
“疫苗打完自己回去, 没事别来这种地方瞎转悠。”她说完朝护士点点头, “麻烦您了。”
护士笑笑。
谁也没想到今天还会出这么一茬。
等折腾一圈, 夏花再回到孤儿院的时候, 天已经见黑。
她拉开灯,从外往里走,慢慢次序将盖在家具上的白布扯开, 一层层积灰在灯光下尘埃落地。
“又一年了。”
夏花淡淡从兜里摸出一个口罩。捂住口鼻。顺着台阶走到二楼天台上。
孤儿院头顶的这片星空,已经和二十年完全不一样了。
那时候,
她,shee,selena也不过是三个只会坐在这里抬头数星星的孩子。
再一转眼,皆也物是人非。
夏花收住裙子,细长的腿从天台栏杆间的空隙伸了出去。悬空荡着。
整个人就趴在横杠上。
那束白色的马蒂莲摆在她的身边。
顾随抄兜站在院门外,抬头看她,修长的身影被幽暗的路灯拉长。
他站了好久。
直到天色完全见黑,才回神推开半掩的大门,轻手轻脚的进去。
“你没走?”夏花听到了脚步声。
她问话的时候,人还在楼下,话音落,修长的腿已经两步并一步爬了上来。学着夏花的样子,也坐过来: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走。”
白裙冰凉的人余光不经意打量到他被狗咬烂的裤脚,方才惆怅的心情突然释然,笑一声:“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什么都敢的顾总,连两只狗都打不过!”
“……好吧,我承认,我在你心里留下污点了。”
夏花怔怔:“你觉得你在我心里留下的污点还少么?”
……
“很多么?”
两个人都一脸懵逼,对看看后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今天穿了裙子。”顾随一边看着她说话。一边把肩上的包放下,兀自掏出一个白盒子,取出巴掌大的一块方软面包。又伸手摸出几袋奶油,装了裱花嘴。顺序排开放下。
夏花看着他漂亮的手指在地面上忙活,笑语问他:“好看么?”
再正常不过的三个字却叫身边人一顿,抬眼看过来,支支吾吾的:“好…好看!”
若是平日里,她定不会这么问。
今天的夏花有些…不太一样。
“做蛋糕?”
“嗯。”顾随点头,手脚快起来,像是练过一样。没一会,一块面包就被他涂满了奶油。尔后伸手又去包里摸出一大把蜡烛。
夏花笑:“你那包里怎么装了这么多东西?”
“我是你的哆啦a梦啊。”
顾随说完、笑着把手上粘的一些奶油往她鼻头上摸,身边人没躲掉。
嫌弃的滋了声。
幼稚!
等再抬眼看过来的时候,那双漂亮的手、托了块方形正规的蛋糕,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丑丑的,插.着一排五颜六色的蜡烛。
“虽然这么冒然的跑过来很抱歉,但是……”他的声音不似往常沉稳,有些轻快,“既然来都来了……夏花,生日快乐。”
蜡烛上的灯光被夜晚的风压的摇摇曳曳。
远处的池塘里传来青蛙呱呱叫的鸣囊声,夹杂着入夜的知了声,风吹树声,雾落成滴声。
他们浅浅的呼吸声。
顾随吞了口唾沫、没敢再说话,以为夏花是怪他私自就跑了过来。
拖着蛋糕的那双有滞留在空中。
可没一会,就见身边的人从那束马蒂莲的花瓣中间抽出一根烟来,附身凑到蛋糕的蜡烛上,轻轻吸了一口。
待火光隐隐燃起,轻烟寥寥。
她又重新打直背脊,扭头看着顾随:“何希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