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到有时候,我只能把自己的手臂伸过去给selena咬。咬到牙印发紫,咬到鲜血淋漓。
而这一切,也在学期中的一堂生物课上也画下了句号。
我至今都忘不了,那堂生物课。
那是selena命定的死结。
讲得、是“cleft lip and palate”
那个无.耻的老师,操着他一口的大黄牙,冲selena笑:“selena,stand up……”
“and……let us see what is cleft lip and palate!”
那时候十四岁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纯粹恶意!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我手上半指厚的英汉词典就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用书脊尖砸的。
动手的时候,真希望立刻在他的脑袋上开一个窟窿。
血从他的发间窜下来,我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抡起手底的凳子就想照过去。
却被身后两个高个的男生给拦了下来,不知道门口谁用英语喊了一声“校警来啦~”
shee二话没说,拉着我和selena就往学校门口跑。
一路跑出去。就再也没有回过学校。
那时候,我们才十四岁。
美国不收童工。
所以自那以后,农夫市场傍晚的时候,都有三个类似柴狗一般的小人身影出没,翻动角落里的垃圾,胆怯又积极。
迅速填饱肚子,然后就得去跟天桥底下的流浪汉抢位置。
那样的生活我们挨了两个多月,终于在一家餐厅遇到了好心的华裔老板,他愿意收留我们在后厨做些洗碗刷盘的工作,不给工资,但是管我们吃住。
就是孙爷爷,也是他、在我们签证到期要被遣送回国的时候,收养了我们。
selena和我开始跟着孙爷爷学习厨艺。shee街头卖唱。
没多久就攒够了钱,送selena去治疗。
结果也很好,虽然有些影响说话,但是唇边扑点粉盖住疤,远远看过去,几乎与常人无异了。
我们认识了qiu,融入了孙家的生活。
selena有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我有幸得了孙爷爷的真传,继任ak的chef。并为ak挣到了米其林一星的荣耀。
shee的歌越唱越好。
就在一切的一切看似归于平静的时候。
我们的selena……自杀了。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刚去码头采购新鲜食材回来,急着和她们一起过生日。
shee突然冲出来捂住我的眼睛。
shee哭了,她很少哭,不,她几乎不哭。可她哭了。
哭着冲我摇头:“shirley求你,别看,别看了。”
selena走了。
她的唇腭裂被成功治愈,相当成功。而且是成年后才被治愈,这样的案例在当年很少。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听说了这个消息,领着一大群的记者跑到孙家,逼着selena出来接受采访。分享自己治愈后的心理感受……
……
我每每在噩梦中,都能听到她哭着喊我的名字:“shirley,shirley,求求你,求求你让他们走,求求你让他们别采访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我自卑。”
……
”
顾随扭头过来的时候,夏花扬起凝望月光的眼睛、早已泛滥成河。
他的心跟刀搅似的一样痛。
——
那些社会上的恶意,强加的善意,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时候,我才明白,要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只能强大,不依附,不依赖,只能自己强大。
你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保护自己要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