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方,哦,不,应该说是满不在乎,她不在乎他,那在乎谁?在她生命最关键的与病魔抗争的三年里陪着她的宋珝吗?
“药,自己涂!”陆景佑把药扔到了床上。
严梓枫瞥了一眼,半点没动的意思,她招谁惹谁了,上午崴脚,晚上撞头,还得受着某人冰冷的脸。
“涂药不知道啊!”陆景佑气愤,“非得我来?”
严梓枫也不想闷着气了,转头直视陆景佑喊:“谁让你来啊,我就不涂,也不让你涂,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不管我的事?那关谁的?”陆景佑猛地俯身,双手握拳砸在床上,震得严梓枫晃荡了两下。
陆景佑手撑在床上,目光刚好与严梓枫平行,严梓枫也睁大了眼,瞪着他。
“谁都不关,我哪有陆总那么大魅力,多少人抢着!”
陆景佑的拳头握得咯吱响,他炙热的气息喷在严梓枫脖子上。
“多少人抢,你严梓枫偏就大方,谁要都可以是吗?”
陆景佑幽深的眸底倏地窜起了火焰,抓住严梓枫的双肩,差点将她提起来。
“严梓枫,你就半点不在乎是不是?你在乎谁?在你病弱的时候陪着你的宋珝?”
“陆景佑,你别乱指责别人,在我生命那么重要,最艰难的阶段,宋珝陪着我,我很感谢他,可……”
“你生命最重要的最艰难的时候,是我不想陪着你吗?你是推开了我!”陆景佑怒火更盛,有一个男人在她生命的某个阶段比他更重要了,可这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意愿,是她选择的。
第68章 我们离婚吧
“是,是我的原因,我最艰难的时候,你最辉煌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彼此的身边,那我们现在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离婚吧,陆景佑!”
严梓枫的眼睛因方才撞到了头而布满血红丝。严梓枫的脸因距离陆景佑很近而憋得通红。严梓枫的脖子因有些酒精过敏而起了红疹子。严梓枫不明白自己说出离婚是不是就真的想离婚。
房中寂静,唯有陆景佑的呼吸声犹如山峦之巅,席卷而过的骤风,一声声撞击着严梓枫的心尖。
陆景佑好像要捏碎她的肩膀,严梓枫仰头咬着唇,忍受头痛,忍受肩膀痛,忍受心痛,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没一处是好的了。
为什么要回来?她不该回来的。
“严梓枫,我告诉你,离婚,这辈子,你都别想。”
陆景佑的每一个字都咬出来的,就如同黑暗一眼幽深的目光带着寒意侵袭入她的血脉。他突然松开了手,被半提着的严梓枫恍然倒在床上,他转身离开,门轰然闭上。
一夜,严梓枫没有睡着,陆景佑离开这个家的车灯,是严梓枫看到黑夜里除月光外最后一点光亮,她终是彻底惹恼了他。
真好,明天可以回美国了,再也不回来,再不会打扰他的人生,即便有一天她旧病复发,死去之后,他收到消息,或许会叹息一下,但再不足以影响他任何。
柳豆豆打电话来约严梓枫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严梓枫因一晚上没睡,睡得很沉,徐阿姨敲了很久的门,严梓枫才醒来,听到徐阿姨在外面叫夫人。
“进来!”严梓枫手捂着眼,挡住窗外的光线。
“夫人,你朋友电话。”徐阿姨把电话递给严梓枫。
严梓枫刚把电话放到耳边,就听到柳豆豆一声咆哮:“严梓枫,太阳都上天了,你还在睡!”
“大姐,我倒时差呀。”严梓枫有气无力的说。
“倒什么时差,快起来,把你的手机拿出来修一下,真是无语,找你还得先去问陆景佑,他老人家态度可差了,问他要你家里的电话,好像要他捐五百万给老娘样。”
严梓枫听得‘陆景佑’三字就有些心漏跳一拍,深呼吸了下,对柳豆豆说:“我就起来,约哪里见面?”
“以前商业街那家咖啡馆,或者寿司店?你选!”
“寿司店吧,正好我饿了,吃个饭。”严梓枫说着,起身走向浴室。
洗漱完,严梓枫习惯性的走近衣帽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是三年前的模样,原样放着。昨天她还没注意,今天猝不及防被击中了心房。
按徐阿姨说的,陆景佑虽然不经常回家,但这三年还是住在这里的,那他这三年就这样一回家就面对着一个有她的遗留却没有她的家吗?
心里好像碎了颗柠檬一样酸的难受,严梓枫连忙换了衣服,逃一样的离开衣帽间下了楼。
“夫人,您要外出吗?”徐阿姨看到严梓枫背着包下楼直接走到玄关处,连忙过来问。
“对,跟朋友约在外面了,午饭不用做我的。”严梓枫换上鞋说。
“可是夫人,您还没跟曹助理说吧,我看外面没有车来接你。”徐阿姨问。
严梓枫愣住,从前都是有辆车还有司机和保安在外头等着她的,她差点忘了,湖畔别墅在差不多郊外,离市区还有段距离,而且这边山林湖泊环绕的,各家又都有车,几乎不可能打到车。
“家里有车吗?”严梓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