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丫鬟得令照办。
钱氏奇怪的看江清月一眼,不明她此举为何。一行人在外遛一圈,便回来了。
钱氏进屋脱了斗篷,便听江清月吩咐丫鬟被热水为她沐浴。钱氏更为不解,却因受制于人,不得不照办。待她更衣进了浴桶,江清月便让钱氏自己泡一会儿,便带着人守在门外。
待人一走,钱氏便不服江清月的安排,立马从浴桶里出来。她刚要更衣,忽有低低的笑声传来。
☆、第40章
钱氏吓得用衣服挡住自己的身体,惊恐地往门口望,没看到人。紧接着又有低低地笑声传过来,钱氏循声望去,才发现她的床榻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扇屏风。
钱氏饶过屏风,看见帐幔半遮的床榻上有人。钱氏吓得掩嘴,想要大叫,因思及自己现在未穿衣的样子,故才硬生生的忍下了。她想要赶紧穿好衣服,忽有人影晃到她跟前,直接拉扯推搡她朝榻上去。钱氏挣扎推开那人,手里的衣服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钱氏看清对方是章嬷嬷,惊讶的转头挑起帐幔,看见榻上躺着个男人,四五十左右。这人身上裹着被,只露着光溜溜的肩膀,眯着呆滞浑浊的眼睛对她傻笑。
钱氏心慌着急,她已经料想到这一切是江清月和章嬷嬷的陷害。她赶紧弯身要抓地上的衣服,章嬷嬷却抢前一步把脚踩在了衣服上面。
“你要干什么?”钱氏尽力捂住自己的身体部位,却是盖得住下面掩不住上面。钱氏慌里慌张的四处看,想找人求救,却因为自己光着身子,屋里头的榻上又有个男人,不得不忍耐。她急得不知不觉留下两行泪,往日二太太的那些盛气凌人的做派全然湮灭,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当着下面,倍感羞耻。
“二太太想必不记得他了。”章嬷嬷指了指榻上的傻子,冷笑道,“当初就是您命人扒光了巫嬷嬷的衣服,安排她与这个傻子同床共枕,然后被捉奸。记起来了么?”
钱氏惊恐的瞪着床上的男人,吓道:“难道他就是那个傻子?”
“正是,找到他可颇费些功夫。得幸傻子这傻子依旧是个*呢,啧啧,傻了也不忘好色,见个女人就扑。”章嬷嬷话音刚落,榻上的傻子就跳下了床,张牙舞爪的就往钱氏身上扑。
钱氏吓得要张嘴大叫,被章嬷嬷一声提醒喝止了。
钱氏捂着嘴,抖着唇不停的落泪,四处躲闪傻子的‘攻击’。傻子似乎很久没有沐浴过,身上长了一层薄厚不均的油泥,黑乎乎的恶心人。人一靠近,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腥臭味。钱氏哪见过这种腌臜的下等人,吓得俩腿发软。傻子上去就摸钱氏,钱氏恶心的吐了两口,捂着脸无助的哭起来。
“快让他滚!”
“二太太,你当初就让这傻子跟巫嬷嬷睡在一起,而今怎么自己却做不到了呢?二太太难道想那份口供递到老太君跟前,连累你的一对儿女陪你送葬么?”章嬷嬷嗤笑。
“你们,好恶毒!”钱氏一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抱住自己,哭成了泪人。
单看着眼前这一幕,章嬷嬷还真有点同情她。不过一想到钱氏之前的作恶无数,真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
“我家姑娘仁慈,还没二太太那般阴损,捉奸的事她干不来。二太太只需跟这个傻子躺在被窝里一炷香的时间,这件事姑娘便就此放过。”
钱氏哭着摇摇头,牙齿打颤的看着章嬷嬷,愤怒赤红了她的双眸。
章嬷嬷笑了笑,转身就要走,“那也好,我这就走,太太自己解释这傻子怎么来的。您现在这样子可万万不能喊人,我们几个小贱民死不足惜,您自己清白不保可不大好了,回头那份口供送到老太君那边,三姑娘好五爷那里也是个事儿。”
钱氏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被刀剑戳个透,她屈辱难受到几乎感知不自己了,整个身体麻木不堪,任由那个傻子欺凌。
“二太太,别连累你的一双儿女。三姑娘才德兼备,容貌俱佳,宁五爷更是,您可不能因为你自己的事儿耽误了俩无辜孩子的前途。”
儿女,前途,蓉儿,开远……钱氏呆滞的伏在地上,脑子里不停的重复这些东西。对,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连累孩子。
傻子只光着上半身,下身还穿着亵裤。章嬷嬷年纪大了,也不避讳这些,直接扯着傻子哄他回到榻上。章嬷嬷给他盖上被,掀起被的另一角,请钱氏进去。
钱氏疯狂的摇头,整个人失魂落魄,全然没了往日的风光。
“我劝二太太还是做个聪明的选择。”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唬我?”钱氏反驳道。
“邹嬷嬷口供是真凭实据,我们是不是唬你,太太也没得选。”江清月进门,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钱氏。
钱氏斜眼看江清月,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你怎么进来了?”
“丫鬟们在外面听见响动,我便代她们来瞧瞧。二太太,你最好安分点照做,不然,你知道的。”江清月掏出口供,在钱氏眼前晃了晃。
钱氏瞪眼看着口供,突然伸手抓。还好江清月反应灵巧,迅速收了起来。
江清月见钱氏动了动眼珠,似乎在思虑什么,警告她道:“我劝太太别动歪脑筋,不瞒你,这件事我准备了很久,有备而来。二太太不必心存侥幸,我今日既然有胆量在太太跟前亮明身份,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钱氏咬着唇,直掉泪。
章嬷嬷二话不说拉起钱氏,把她朝傻子那边送。
傻子一看乐了,拍手哈哈笑。章嬷嬷一把将钱氏推搡到榻上,用原来的布条绑住了傻子的嘴巴,示意他别闹。“早叫你不许张嘴出声。你再闹出动静,别指望有红烧肉吃,有女人抱。”傻子立马被章嬷嬷护住了,乖乖的用破布捂住自己的嘴,点点头。
钱氏吓得闭着眼睛,被章嬷嬷强塞进了被窝里。她当即感觉到傻子的脏手对她的身体不停的猥亵,钱氏恶心的要吐,死死地咬唇,整张脸涨得青紫,真恨不得此刻就去死!死?对,她为什么不去死,清白不保,还有什么活头可言。钱氏当即睁开眼,起身要去撞墙。傻子一把拉住了钱氏的胳膊,整个身体扑到了钱氏身上。
“啊唔——”钱氏本想抱头大叫,又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她俩眼一翻,竟瞬间晕死过去。
外面的丫鬟们开始敲门问询。江清月快步走到门口,随便寻个借口:“才刚服侍二太太出来,二太太想躺着歇息。你们都进来,却别扰了她的情景。”
终丫鬟点头,屏息静气的进屋,默默地倒水,收浴桶,而后退下。“太太说饿了,”江清月转而又吩咐守门的丫鬟嬷嬷去厨房备些热茶热粥。
支开一干人等后,章嬷嬷用黑斗篷罩住了傻子,匆匆离院。理国公府的后门上了锁,但难不倒章嬷嬷,对她来说开锁,再送走傻子轻而易举。
江清月给钱氏盖了被,边有丫鬟们赶回来。她特意让人撤了屏风,让众人看见钱氏合眼熟睡的模样。
“茶和粥都不必准备了,没想到二太太这么快睡着了。”江清月小声道,然后吩咐大家都退下。
章嬷嬷办妥一切,回来跟江清月汇报。“姑娘,咱们不过是戏弄她一通,能刺激得了钱氏?”
“你别忘了钱氏是侯门嫡女,清高的很,她骨子里从来瞧不起贱民的。而今她被一个脏兮兮的傻子上下其手触摸身体,你说她会受得住?今晚的遭遇,一切一切的场景,会让她永生难忘,在这里记一辈子。”江清月用修长的食指点了下自己的脑袋,解释道。
这件事她最了解不过,耻辱从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反而越来越浓烈,不断地浮现脑海,逼疯人的理智。
对江清月自己如此,对钱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