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泽肯陪了她半个月已经很不错了,她总不会以为,他会一直留在她这里。
这些事情,她早就看清楚了,心里也有准备,才不会觉着难过。最多就是少了个陪吃陪睡的人,有些冷清罢了。
更不用说,就算楚昱泽愿意来,她也不敢让他继续宠着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得罪了太子妃了。
银杏听着这话,也不再多言,就出去做事去了。
秦姝拿起软榻上的那本棋经继续看了起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银杏掌了灯,又传了晚膳。
用完晚膳后,秦姝看了一会儿书,才听银杏进来回禀道:“主子,殿下今晚歇在王才人那里了。”
秦姝听了,点了点头,她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也不觉着诧异。
王佩徽是皇后的亲侄女,楚昱泽自然待她不同些。
秦姝又看了一会儿的书,就睡下了。
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听银杏说太子妃昨晚头疼的厉害,还惊动了太医,孙嬷嬷要去告诉殿下,却连殿下的面儿都没见着,被拦在了清竹苑的门外。
清竹苑,就是王才人所住的院子。
听着这消息,秦姝心里也暗暗吃惊。
王氏这么大的胆子,连郭氏身边的嬷嬷都敢拦着。
不过,转念想想也就能想通了。王氏本就得宠,又有皇后撑腰,这种事情她自然敢。
她这样做,自然是因为有势可仗,楚昱泽总不会因为这事而责罚她。
没等秦姝梳洗完,郭氏那边就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娘娘病了,今早就不必过去请安了。
秦姝用了一碗粥,又躺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正院
郭氏靠在宽大的雕木床上,阴沉着脸,看了面前的孙嬷嬷一眼,开口问道。
“殿下可上朝去了?”
孙嬷嬷点了点头,瞧着自家娘娘的脸色,也没敢多说。
昨晚娘娘头疼的厉害,传了太医,她本想将此事告知殿下,哪里想到却被拦在了清竹院的外头,连殿下的面儿都没见着。
她这个当奴才的失了脸面,娘娘的脸上自然也挂不住。
“娘娘,此事可要告诉殿下?”孙嬷嬷一边伺候着郭氏喝药,一边琢磨道。
郭氏喝了一口药,淡淡道:“告不告诉又有什么区别,殿下又不会为了本宫而得罪了王氏。”
孙嬷嬷闻言脸色变了变,却也无话可说,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娘娘说的没错,王氏有皇后撑腰,殿下待娘娘本就一般,怎会为了娘娘而得罪了皇后。
孙嬷嬷服侍着郭氏喝完药,就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有宫女进来禀告。
“娘娘,王才人求见娘娘。”
郭氏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看她的笑话?她和殿下柔情蜜意,她这个正妃却是快死了都见不上殿下一面。
见她不说话,那宫女瑟瑟上前,小声叫了声:“娘娘。”
“叫她进来吧。”郭氏冷冷开口。
“是。”那宫女应了一声,很快就走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王才人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只见她身着一袭掐牙祥云纹百水裙,头上绾着发髻,用珠花装饰,斜插着一根镶紫水晶的簪子,耳垂上吊着两串水晶耳坠,当真是娇柔美貌,让人移不开眼。
“妾身给娘娘请安。”王才人走到床前,福了福身子柔声道。
郭氏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给她脸色瞧,只问道:“本宫不是免了今日的请安,怎么又过来了?”
听着郭氏的话,王才人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郭氏被王才人突然的动作弄得愣在了那里。
“妾身是特意过来向娘娘请罪的,昨晚上,妾身陪殿下多喝了两杯酒,早早的就歇下了,今儿个一大早妾身才听闻昨夜娘娘身子不舒坦,前来叫殿下却被拦在了门外。妾身听了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就急着过来向娘娘请罪了,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王才人的这番话说出来,郭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半晌才开口道:“起来吧,原本也算不得什么事,哪里还能怪罪妹妹。”
王才人的这番话说出来,她哪里还能怪罪。
她陪着殿下喝了两杯酒,早早的就歇下了,难不成,她还能怪罪到殿下头上去?
郭氏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孙嬷嬷,孙嬷嬷会意,忙上前把王才人扶了起来。
“娘娘不怪罪,妾身就安心了。妾身这里有瓶药,是拿川芎、柴胡、白芷、香附、白芍、郁李仁、白芥子和甘草熬好了做成的药丸,治疗头疼最是有效了。”王才人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药瓶,递到了站在那里的孙嬷嬷手中。
郭氏看了她一眼,只说道:“妹妹有心了。”
“妾身只盼着这药能替娘娘缓解病痛,娘娘身子好了,殿下才能放心。”王才人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