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和韩氏相比,秦氏的相貌就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了。
听着孙嬷嬷的话,郭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若是一个韩氏就能解决,本宫又何须担忧?”
见着自家娘娘生气,孙嬷嬷也不敢接话,只低眉顺目站在那里,心里头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秦氏的地位已经稳固了,哪里是那么轻易能动摇的。
娘娘与其在秦氏身上费心思,倒不如想想清竹苑的那位。
见着孙嬷嬷不说话,郭氏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口问道:“可派人盯着王氏了?”这几日,郭氏的心情一直都不好,一个秦氏,一个王氏,让她费尽心神。
“一直都盯着,听太医说,王氏的胎已经稳固了。只是平日里有些心烦气躁,老也要用一些安神的香。”
郭氏听着皱了皱眉,出声道:“安神香?可是从太医院拿的?”
郭氏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自打进宫,就从不用香,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害了去。
所以一听这安神香,心思就变得敏锐起来。
“老奴私下里派人去太医院打听过了,的确是从太医院拿的,都已记录在册。”
郭氏听了,便也没有将这安神香的事情放在心上。
正说着,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有宫女进来,回禀道:“娘娘,不好了,葛氏将自个儿贴身的宫女打死了!”
那宫女面色慌张,显然是急匆匆赶过来。
郭氏听了,猛然一下子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茶水四溅,地上湿了好大一滩。
“还愣着做什么,领本宫过去看看!”郭氏正在气头上,说出口的话自然带了几分火气,那宫女一听,忙应了一声,领着郭氏和孙嬷嬷一路去了葛氏屋里。
葛氏是个通房宫女,所住之处只有一间屋子,也只有两个宫女伺候着。
被葛氏打死的,是她的贴身宫女如芯。
郭氏一进去,葛氏就苍白着脸转过身来,见着郭氏,急忙跪下来求饶。
“娘娘恕罪,奴婢只是一时失手,她撞在了桌角上,才......”
葛氏语无伦次,郭氏却也听了个明白。
郭氏看了一眼面无血色跪在地上的葛氏,示意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孙嬷嬷,孙嬷嬷上前几步将葛氏扶了起来。
“死了的这宫女,叫什么名字?”郭氏问道。
葛氏哆嗦着身子,好半天才开口道:“如......如芯。”
“如芯?”郭氏将这名字在念了一遍,视线落在葛氏的身上:“本宫若是没有记错,这如芯可是你最亲近的宫女,她可犯了什么错?”
郭氏的话音刚落,葛氏就不住摇头,紧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原本只是想打她几下出气,却是不小心将她推到,撞在了桌子上。
她真的,没有想要杀她。
这些年,她只有如芯一个贴心的奴才。
葛氏颤抖着身子,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出来。
原来,几日前葛氏领着宫女如芯在园子里碰上了殿下,那日是如芯的生辰,如芯便打扮了一番,葛氏便觉着殿下多看了如芯一眼。
自打那日,葛氏就处处观察着如芯,这一观察便觉着自己身边这宫女相貌极好,年纪又小,关键是性格也不错。
葛氏不由得动了疑心,觉着如芯这丫头那日打扮的那么好看,分明就是想要勾引殿下。
今日她想做些点心给殿下送去,如芯那丫头却是开口阻拦她。
她这才发了脾气,伸手打了她几下,许是在气头上,出手比较重。
可哪里想到,如芯会这样死了?
听着葛氏的话,郭氏没好气看了葛氏一眼,厉声道:“胡闹!你这丫头本宫瞧着是个本分的,也就你容不下她!”
郭氏的话音刚落,葛氏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她一眼,想要开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跪在了地上。
此时,她也是心虚的。
这些年,如芯待她,自然是极好的,尽心尽力伺候她,也只有她,把她当正经的主子看。
葛氏想着,眼圈不由得一红,跪爬上前,抓住郭氏的裙角,求道:“娘娘恕罪,奴婢已经知错了,求娘娘救奴婢这一回,不要将此事告诉殿下。”
葛氏深知,此事若是被殿下知道,纵是不怪罪她,心里定也以为她是个狠毒之人,自然不会再给她任何恩宠。
若是那样,她这辈子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既无恩宠,又无子嗣,在这宫里头怕是连个体面些的宫女都不如。
先前见着葛氏的动作,郭氏还以为她心生悔意,如今听着这话,分明是处处都在替自己打算,那如芯,倒也死的可怜,不知道自己尽心伺候的主子会是这样的薄情。
郭氏虽然看不上葛氏,却也不妨碍她利用葛氏来讨好景仪宫的恭妃娘娘。
听见葛氏的这些话,郭氏心里便有了打算,葛氏如今有了把柄在她手中,便能彻底为她所用,成为她手中的一颗棋子。她让她做什么,她就只能做什么。
郭氏想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慌张无措的葛氏,良久,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来:“好了,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听着自家娘娘的话,孙嬷嬷便上前将葛氏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绣墩上。
虽然是坐着,可葛氏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郭氏看了孙嬷嬷一眼,孙嬷嬷便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葛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