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梦?”
看祝文安毫无诚意的关切表情,绝对是故意耍她玩,挽茵气哼哼地扭头:“我不想跟你说话。”
祝文安厚着脸皮凑过去,在她耳侧轻声问:“双毒教主的事,你会参合进去么?”
“你放心,我知道有多危险,我不会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也不会拖累你,所以,大抵是不会吧。”这话说出口,每一个字在挽茵都是细碎的痛痕,星辰对她不过是收留之恩,那份恩情,她也早在青榜用医术还上。她不欠星辰什么,犯不着用自己的命冒险,但这样理智的衡量不管在心中计算多少次,仍驱不散心中的沉闷,在这里退缩,她此行的目的,来西陵前的决心,又算什么。
太阳重新升起,随着山庄里重新复苏的忙碌,圆圆的尸体也被人发现,那最初发现的人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山庄。昨天还好端端拼酒的女子,只隔了一晚就变成枯皮,花卿果然欺人太甚,圆圆的尸皮就堆在他房间里,也不处理一下,摆明一副“人就是老子杀的,你能拿我怎样”的态度。蛇派也实在够窝囊,红棠气哄哄地一通质问,也不敢对花卿动手。情况果然和花浅说的一样,蛇派一群老弱病孺,除非上天派个大救星给他们,不然拿什么跟蝎派斗。
花卿对蛇派的欺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在蛇派的地盘杀了蛇派弟子还有勇气继续赖着不走,也是,把两派的首领:花卿和百铃放在一起比较,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蛇派真是可怜到让挽茵都同情。百铃对花卿十分惧怕,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花卿又一直要求当面跟蛇主致歉后才肯离开,百铃又死活不敢见他,就这样僵持下去。
花卿绝对不是一个让人看着舒服的人,不管他长得多人模人样,光瞧他在桌子上摆弄蝎子的动作就让人发麻,十多只剧毒的蝎子被他在桌子上按体型依次排开,虽然对他有些惧怕,挽茵挡不住好奇心,多看了两眼,想知道他在对蝎子做什么,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盒胭脂,在给蝎子化妆!
变态!大变态!
没白泡这么多年药浴,只一晚,挽茵脚上的蝎毒就在体内消散,早饭之后,祝文安去给奔雪喂食,挽茵决定去看看百铃,毕竟她身上流着自己下的毒。那毒现在还是潜伏期,百铃能吃能睡,昨天损耗的精气恢复了大半,就是死活不肯出门。有挽茵在一旁陪着,红棠放心地去处理圆圆的尸体,挽茵汗颜,他们可真不把她当外人。
大概挽茵给百铃的次数太多,百铃对挽茵有防备,马上把自己身体挪到床帐的角落里藏起来,那点地方哪里藏得住,挽茵给她出主意:“你把自己四肢全砍了才能藏得住。”
百铃看挽茵的眼神更惧怕,挽茵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长得温婉贤惠的样子,怎么百铃看见她跟看见花卿一个反应。
说曹操曹操就到,挽茵心里刚想到花卿,门外就传来花卿勾魂摄魄的声音:“蛇主开门吧,本座还是应该当面向你赔礼道歉。”
屋里的挽茵和百铃同时屏住呼吸,生怕呼声重了花卿就会破门而入似的,敲门声还在持续,花卿在门外笑着说:“看来蛇主是生气不肯见本座,本座就在门口等,直到蛇主肯赏脸一见。”
挽茵急得用嘴型对百铃说:“他要见你,你快出去见他!”
百铃也用口型回嘴:“我死都不会去。”
挽茵张牙舞爪吓唬她:“好,我现在就让你死。”
百铃果然被吓到,跳下床往房间的角落跑,这孩子胆子也太小,以挽茵的力气,要掐死她,有点难度。
“蛇主再不肯出来,本座只好破坏一下蛇庄的家具。”花卿说着又推了推门,要破门而入。
怎么办,那变态要拆门,挽茵惊恐地看着百铃,百铃也惊恐地看着她,不知百铃按了什么机关,她身后的矮柜移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百铃转身钻了进去。
“喂!等等!”
百铃怎么可能真的等她,眼看着矮柜又要重新移动回去,花卿就在门外虎视眈眈,挽茵顾不得那么多,也跟着钻进洞里去。洞太小,对于百铃那样的孩童还好,对于挽茵就是考验,只能四脚着地往前爬。挽茵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和跟着祝文安去喂马,这个念头一冒出,挽茵就赶紧甩头忘掉,难道要做到在祝文安身边寸步不离的程度?不行,她不能依赖任何人。
下了决心,挽茵飞快地往前爬,这条地道挖得相当粗糙,下面满是凹凸不平的石头,硌得挽茵手和膝盖都生疼。这点痛算什么,挽茵强迫自己不去想四肢的痛觉,一股脑爬了出去。与地道相连的地方是一处宽敞得像是古祭坛似的地方,不过都是挂满蛛网的断壁残岩,废弃了不知多少年。
百铃也站在地道口的地方,没敢乱动。祭坛四周都被黑水淹没,黑水像墨汁一样浓稠,不知池水多深,掉下去还能不能活命。
“这里是哪儿?”
“我也是第一次来,姐姐只告诉我那道机关连着双毒教以前的教址,若非必要,让我不要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