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本来苏老爷和夫人都被这小妖给逗笑了,冷不丁听见孙儿这声叫唤,两人皆愣住了。
看着气呼呼甩尾将树给断了的小妖,苏夫人顿时就想到了那被爆破了的天井,当下便额角直跳的朝孙儿说道“昀儿啊,莫要…”
“妹…妹!”
听见叫唤,小妖也不再跟让她摔着的大树置气,甩着小尾巴又飞了来。
这回虽飞得稳当,却因为控不住力度将抱着夫人和孙儿的苏老爷撞个正着,好在苏夫人将孙儿护得好才没让他摔着。
一言难尽的看着那直往孙儿怀里靠的小妖,苏夫人委屈的朝自家夫君努了努嘴。
苏老爷自是知晓夫人的心思,自打听昀儿说有妹妹后就日日盼着孙女,结果说凝丫头腹中揣得是颗蛋,蛋就蛋吧,只要是昔儿的孩子又有何关系,如今府上突然蹦出只小妖,偏偏昀儿叫这小妖为妹妹,可若真是他妹妹,为何丁点昔儿的影子都没有。
怕自家孙儿弄错,苏老爷将夫人和那两小家伙抱起来后便去触孙儿的手掌,低问道“昀儿,它…”
本想问明这小妖的身份,可对上那圆乎的眼睛,愣是没问下去,只因那清亮的眼眸里透着一丝丝的委屈,得,这动不动就摆出可怜相的模样倒是同她爹一样,都随了她祖母。
苏夫人本来心里还有些膈应,毕竟想象中那水灵灵的可爱孙女突然变成这圆乎的小妖着实有些难以接受,可小家伙拿她那肉嘟嘟的小角蹭着自己时心都化了。
被夫君抱回屋里跟两个小家伙待在榻上,苏夫人想了想,学着往日里向孙儿探话那般抬手轻轻触到她爪子上,低问道“你爹爹娘亲呢?”
哪有父母不想孩儿的,纵然有孙儿陪伴,苏夫人还是很想自家儿子的。
那小妖不吱声应话也就罢了,竟然还从那粉嘟嘟的鼻孔里重重喷了口气,活像是她爹娘生了她就不管不顾未曾好好照料她似的。
苏夫人没再问及小家伙的爹娘,伸手摸了摸她脑袋上鼓的包包,皱眉问“疼不疼啊,祖母给你呼呼”
对着稚嫩的小家伙已经不自觉的自称祖母了,小家伙听了乖乖将脑袋凑去她面前,眨巴着眼望向她,别说,这模样倒是跟凝丫头像得很。
苏夫人一边替她吹着脑袋上的包包,一边仔细看着她的身形,试图从她身上瞧出点蚌壳模样,毕竟凝丫头是蚌子精,孩儿不随爹那自是随了娘,可哪有长角的蚌子精嘛…
苏老爷寻到守在府上的那几个鲛人,让他们帮忙把寂空大师唤来,方便的话请寂空大师带个医者前来,毕竟小家伙摔了两次,这还是他们瞧见的情况下摔着的,没瞧见的指不定摔了多少下呢,还是要请妖仙界的医者来诊看下。
小鲛人自是知晓他口中的寂空大师便是他们族长,听闻还要请医者,不敢怠慢忙给族长施了传唤术。
江亭臻到的很快,见着那被苏夫人抱怀里喂牛乳的小家伙,当下便认出那是仙主的孩儿,是他妖仙界的小主子。
同苏老爷客气打了招呼,江亭臻着急开口道“苏老为何传我妖仙界的医者,莫不是小主子…”
听他这般称呼,苏老爷心里便有了数,小家伙果然是凝丫头的孩儿。
“她摔了几次,老夫不太放心”
话音刚落,就见江亭臻朝身后医者着急道“快,快去给小主子诊看”
小家伙正舒服的跟哥哥一左一右偎在祖母怀里喝牛乳,见有生人靠近,还一副要上前将她抱离祖母怀抱的模样,直接甩了尾巴将人振出去。
其实她尾巴很短很小,能将人甩振出去全因尾巴释出的灵力,便是连江亭臻也一并给振了出去。倒是苏老爷安然无恙的还待在屋内。
昀儿在一旁咯咯直笑,苏夫人怕他呛着,只好停了喂他的动作,哪知小家伙见哥哥不喝牛乳了,她也扭头不肯喝,还蹬着小肉爪靠去哥哥怀里。
苏老爷哪舍得夫人被两熊孩子这般闹腾,见状忙将他们提溜起来抱去榻上任他们玩耍,摸了摸小家伙头上仍鼓着的包包,见她和昀儿玩得起劲倒也放下心来。
上界司瘟府,若凝甫一能下榻走动,便央着那人带她去看蛋宝。
凔屺这段时日为照料她未曾好好休养,身上一直不大好受,每日让宸煜去孵蛋的光源处探望,听闻龙蛋好好立在光源中便放心的照顾蛋宝她娘,此刻听她软声央着,替她幻了厚实的外裳裹着便揽她行云去了光源处。
静静望着那立在光源中的蛋宝,若凝眨巴着眼朝那人问道“不是说能现形了吗…”
凔屺抬眸扫了眼那龙蛋,蹙眉道“兴许还不到日子”
见人儿不高兴的抿了唇,想到司药说的人儿刚生产完,万不可心情郁结,只好叹了声,低哄道“再等两日,如若蛋宝还未现形,我便照你说的法子去孵她”
若凝心下着急,担心蛋宝不能好好被孵出来,可见那人几次抬手揉按心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低低应了声。
凔屺自是觉出人儿的低落了,掩唇咳了阵,朝她低哑道“不等了,今日便照你的法子孵吧”
闻言,若凝眼前一亮,可对上那人太过苍白的脸色,又摇了摇头,闷声道“在…等两日吧…”
凔屺点头,又抬手抵着心口揉按,这段时日为让那丫头尽早恢复元气,他夜里都会给她输送灵力,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温热的小手覆上来替他轻轻按着,没等他享受这份欢愉,就听那丫头说道“我现下恢复的差不多了,待我回去后,你好好让司药诊看,将身子休养好了再孵蛋宝”
若凝如今虽反应迟钝了些,却并不傻,她能感觉到如今那薄弱的元气在迅猛的恢复,以及那体内每日递增的灵力。
所以,她在这里,他应该不能好好休养身子…
凔屺微微一窒,而后执了那替他揉按的手,蹙眉道“你要回去?”
若凝点头,那人突然咳了起来,却是被他施术强行抑住。
看着他压抑咳意微颤的身形,若凝不知他是怕一会儿忍不住咳血吓着她,见他忍得难受,替他拍抚着劝道“要不还是咳出来吧,这样忍着易憋喘”
事实上,凔屺确实如她所言已渐渐提不上气,只仍抑着咳意朝她低喘道“便是我在这里…你…仍…嗬嗬…”
若凝忙幻了张软椅扶他坐下,施术解了他所限的咳意,就见那人猛地咳出血来。
“凔屺!”
可惜那人已无回应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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