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蔚这一届院试前三甲的试卷和上一届会试、殿试前三甲试卷一起公开,并刊印……贩卖。
据说那书店是皇上的手下开的,所以其赚取的银钱,都进了皇上个人的腰包。
而凌蔚的字,随着其试卷,一起火了。
有人评价,凌蔚其字以画法作书,脱去笔墨畦径,行间如幽兰丛竹,泠泠作风雨声。虽还有稚嫩之初,但已初窥其神韵。
凌蔚这种字体,随着他的名声让更多的人喜爱,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临摹他的字体。
当凌蔚的声望越攀越高,可以想象,凌蔚被封为此朝书法大家的日子,也不远了。
但有人称赞,就一定有人诋毁。
不知何时,就有种言论,凌蔚所答经义,全部满分,实在是匪夷所思,并非常人能及,说不得有什么猫腻。
只是现在这种言论还只是隐藏在盛赞中的风言风语,并不受人重视。
……“不遭人嫉恨的人是庸人,有诋毁才是正常的。”凌蔚在得知的时候,只是付之一笑。
“我会派人查一下来源,防微杜渐总是不错的。”黎膺倒是觉得,这流言来得不简单。
凌蔚不由大笑道:“若真是有心人传播流言,想要摸黑我,待我剩下的经义考试也全部正确之后,他自会跳出来。”
黎膺好奇:“瑾堂似乎很有把握。”
这是天赋啊,凌蔚心道。
“抄书百遍,其义自现。”凌蔚指了指自己案上的毛笔,“我练的可不只是字。”
黎膺了然。
凌蔚的刻苦,他自然看在眼中。
若凌蔚真能每次经义都全对,也并不令人多么惊讶。
正如凌蔚所说的,他读过的书,都上手抄写过。特别是经义,别说百遍,几百遍都是有的。黎膺记得凌蔚还在用毛笔蘸水缸的水练字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默写四书五经。在皇宫中看书回家之后,凌蔚也会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看过的书默写出来。
凌蔚分家的时候被亏待,那珍贵书籍几乎没有。现在凌蔚那几排书架上排的满满的孤本珍本,都是他从皇宫书库中看过之后,回家默写出来的。
可见凌蔚所说,抄书百遍,其义自现,可不是一句虚言。
“若是那时候他能站出来,我倒会很高兴。”凌蔚眨眨眼睛,狡黠道,“到时候请王爷奏请陛下,让我和他公开对峙,围观的人越多越好。只要他念出试题的前半句,我保证能把其整篇都背诵给他听。”
有实力,就是这么自信。
“那是自然。”黎膺见凌蔚胸有成竹,也不再担忧。他知道凌蔚虽然有时候脾性有些跳脱,但并不会做出自己做不到的承诺。
既然凌蔚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黎膺也隐隐有些期待,那背后之人会站出来指责凌蔚了。
那场面,一定会非常精彩。
作者有话要说: “此卷以画法作书,脱去笔墨畦径,行间如幽兰丛竹,泠泠作风雨声”出自清代陈邦彦。
第三十五章 不靠谱的皇帝陛下
凌蔚接到让他进宫的口谕的时候,稍稍有些惊讶。
为了让他专心备考,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进宫了。
虽说没有太傅,但是讲读学士还是很多的,他们轮流给太子讲课,小殿下们也持续学习着三字经。
刘祺、赵圭两人也被叫去给小殿下们讲了一次课,回来之后那个脸色就跟喝了黄连似的,特别苦。
连刘祺这么内里高傲、外表平和的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句,怪不得都说天家子弟不易教。
虽然凌蔚也觉得小孩子们精力充沛了些,但要说多难教,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不过能把这些事分给别人,自己安心备考,还是不错的。
所以现在皇帝又让他进宫了,话里露着,似乎还是太子的事,就让凌蔚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好有黎膺为他解惑:“太子殿下这段时间……情绪有些低落。皇兄本想让太子自己想通,最终还是心疼了。”
情绪低落?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换了老师吧?凌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黎膺也不再多说,只说去见了陛下就知道了。
哄孩子,凌蔚还是很在行的。虽说不知缘由,他还是准备了一些东西,用篮子装着,一起进宫。
准备东西的时候,黎膺还忍不住从篮子里“偷”了一小块,被凌蔚很是鄙视了一番。
“你又没有少吃过,这是带给太子殿下吃的。”
黎膺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一闻到那熟悉的甜香味,就忍不住了。他平时也不是那么爱吃甜食的。
……因着黎膺当值,凌蔚护着那个小篮子,独自去见好几个月没拜见的皇帝陛下。
他还没跪下去,就被皇帝陛下急匆匆的吼住:“起来起来,别跪了!快去给朕看看启辰!”
凌蔚问道:“陛下你总该先跟臣说说太子殿下究竟怎么了吧?不然臣也不知道从何安慰啊。”
皇帝陛下冷哼:“还不是你这小子惹的事?”
凌蔚无辜:“臣冤枉!”
“好了好了!”皇帝陛下似乎心里烦得很,也不想看凌蔚耍宝了,“启辰在状元楼对上谢家那混小子的事朕知道了。瑾堂啊,你说朕是不是很不会教导孩子?”
怎么话题突然扯到这里来了?你真不会教导孩子,我也不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