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那都是别人乱说的。”黎隶笑道,“正如瑾堂所说,再怎么也该是文曲星君吧?朕可没见过他尊重过佛祖。”
“那老师是福星吗?”
“这个……当然是了。”黎隶点点头,“简直福大命大,这样都没死成。”
“父皇,还是别让瑾堂出门了,我怎么觉得他出门一次就遇到一次危险。”太子心有余悸,“我觉得瑾堂不是福星,而是运气太差了吧?”
想想甘州遇刺,想想从缅甸回来就大病一场,想想到江南又遇刺,还真是一出门就遭灾。
黎隶叹气:“好像真是这样。看来那小子不是什么福星,实在是大大的倒霉蛋。”
“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瑾堂?”锦阙拉着自家父皇的袍子角道。
“叫老师。”
“太子哥哥都叫瑾堂,我以前一直叫的瑾堂,才不要叫老师。”锦阙胆子最肥,不依不挠。
“为什么不肯叫老师?”黎隶早就奇怪了,好像这帮小子都对叫凌蔚“老师”挺抵触的。明明他们只听得进凌蔚讲课啊。
“因为瑾堂和老师不同,瑾堂就是瑾堂。”锦阙老气横秋道。
“是的,瑾堂就是瑾堂,老师不一样的。”安康也小声附和道,“老师很严肃,有点可怕。”
“老师讲得什么我都听不懂,瑾堂讲的很有意思。”
“瑾堂会很多故事。”
“瑾堂带了很多好吃的!”
“想去瑾堂家里玩。”
“瑾堂说好了带我们去采蘑菇的。”
“现在没蘑菇了吧?”
“那钓鱼?”
“钓鱼不错。”
“瑾堂说了,等伤好了,冬天带你们去泡温泉堆雪人打雪仗。”太子也参与进来。
“能游泳吗!瑾堂上次教的青蛙泳!”
“哥哥,瑾堂说了,你那明明就是小狗刨水。”安康弱弱道。
“哼!”锦阙扭头。
“好吧……叫瑾堂就瑾堂吧。”黎隶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帮小朋友是把凌蔚和其他老师分开了,认为凌蔚和其他老师不同,所以不能一起叫老师。
算了,不叫就不叫吧。反正凌蔚也没个老师样子。
凌蔚躺在床上直翻白眼。
他们站在门口,声音那么大,真当自己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吗?
……刺杀之事紧锣密鼓的查着,朝中天天不停歇的吵着。
这些都和养伤的凌蔚没关系。
凌蔚突然觉得,此次受伤或许也不是坏事。
虽然做的时候很激动,脑袋一热做了许多高调的事。但现在冷静下来,觉得果然还是太张扬了。
要是就这么回京,说不准会惹出多少事。
现在自己这么一受伤,避开了风头,那朝中风浪再大,都和自己这个伤患没关系了。
连之前准备着好好弹劾自己一顿的那几个天天看自己不顺眼的御史都偃旗息鼓。
自己可是立了大功还差点搭上性命的人啊,还被特许留在宫里养伤,谁这时候不长眼睛?
凌蔚伤势稳定后,常乐公主本来是请求让凌蔚到公主府养伤的。
凌蔚家就他一个人,让他回府显然不可能。
这时候常乐公主又开始抹眼泪。都是秦王害的。要是凌蔚家中有女主人,也有人照顾他啊。
不过黎隶思考之后,没同意常乐公主的请求。
在他看来,公主府还住着一个凌梧呢,那是个不靠谱的。
而常乐公主和凌韫虽然都不错,但是凌韫的妻子前段时间做了许多没头没脑的事,让黎隶觉得此人有些拎不清,不放心让凌蔚去公主府。
其实在黎隶看来,就算是常乐公主,对凌蔚也不是多亲近的。
常乐公主陪了凌蔚一段时间之后就回南边了,凌蔚一直是他和刘皇后照看着长大,可以说,他和刘皇后才更像是凌蔚的父母,黎隶在内心,也有些把凌蔚当儿子看待。
特别是黎膺和凌蔚好上之后,黎隶心里愧疚之余,也更把凌蔚当自家人。
在他看来,凌蔚受伤,谁都照顾不好,还是留在宫里最好。
在宫里,他和刘皇后才放心,还有太子和其他儿女能陪着凌蔚,凌蔚心情也好。
到了公主府,凌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说不得还会闷出病来。
凌蔚精神稍稍好些之后,还能继续给小殿下们上课,简直是养伤工作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