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是俄罗斯圣彼得堡最冷的时节,可舒嘉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领的长款毛衣,搭着黑色的紧身皮裤和高筒靴,脸上的浓烈的烟熏妆,酒红色的短发又平添了几分妩媚。
哪国的公主会像她这样,走重金属朋克路线的?
男人还再继续焦急的解释,听了半天的舒嘉终于给了点反应,打断他,说着和南风一样不太标准的俄语:“你知道在我的国家,管你这种偷吃还不敢承认的人叫什么吗?”
傻x,南风在心里想。
舒嘉说标准的普通话:“大、傻、x!”
说完她顿了一下,看着男人迷茫的神情,耐着性子用俄语继续说:“哦,你不懂是吧?来,我给你解释一下,这个傻x呢,就是说......”
南风诧异的转过头去,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满脸认真的解释着那两个字的意思,她面前的男人一张脸由红转白再转红,最后惊恐的望着她,喃喃道:“亲爱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一直是我心中最纯洁的小公......”
‘主’字还没出口,舒嘉突然笑出声来,又打断他说:“你快拉鸡x倒吧!你他妈知道公主什么样吗?告诉你,我的民族管公主叫格格,我祖上的格格都我这个操行!”
原来是个满族同胞,南风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
这大段俄语说完后,她才回过神来,说:“哦,你也不知道鸡x是个什么意思是吗?来我再给你解释一下,其实这玩意儿,我熟你也熟......”
南风终于忍不住,坐在一旁的转角位置上,扭过头,笑的直咳嗽。
等她面前的男人意识到自己居然把一个三俗女废柴当成心中的日月仰望了这么长时间,最后见鬼般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终于痛苦的落荒而逃。
南风半天才止住了笑,端起摩卡喝了一口顺顺气,低头继续看画册的时候,刚才的那位‘格格’却直径走到了她桌前。
南风抬头,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口气不善的问:“刚才你笑什么?”说的却是俄语。
南风将画册合上,点燃一支烟,冲她笑了一下,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答她:“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解释的太他妈到位了。”
舒嘉蓦然瞪大了眼睛。
一拍即合,气息相投,这样的人要么成为天敌,要么成为知己。
万幸,她们是后者。
她们一起在埃尔米塔日博物馆里感受过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欧洲艺术的神秘与奔放。
一起在彼得大帝夏宫下花园的喷泉群里体会过北国温柔的冰冷。
也在领略完大胆却迷乱的行为艺术后,在圣彼得堡情.色艺术馆外,一起迎着漫天风雪抽过烟。
一直到南风离开列宾美术学院,回到香港。
南风临走前,舒嘉对她说:“等我这边的课程结束了,一定回国找你去,所以南风,你他妈的回去给我好好活着。”
她知道她所有的过往,不堪的、难言的、解脱的、遗恨的。
南风一直好好地、尽力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