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裴臻大踏步进来,喝道:“听说有人在马上动了手脚?”
见他雷霆大怒,太夫人忙道:“是这么说,可我心想,咱们裴家不曾与人结怨,谁会害她们呢,许是马儿走的时候,不小心蹭到哪里伤着了,也没有发现暗器。你别急着要找什么凶手,没头没脑的,先看看女儿罢。”
裴臻这才坐下来。
裴玉娇让他检查伤口,他瞧了瞧,柔声道:“还疼吗?”
“见到爹爹,就不疼了。”
本来裴臻满腹怒气,被她一说,忍不住笑了:“嘴儿真是越来越甜,以后出门,为父有时间都陪着你们去。”
“四月,咱们去钓鱼!”
“好。”他轻抚她头发,又看看裴玉英,“你们快些好起来。”
太夫人看他们父慈女孝,也欣慰的笑了笑,与裴臻道:“听应鸿说,今日幸亏有楚王在,你哪日得空,与统儿,应鸿,应麟去王府道谢一番。”
毕竟是王爷,又有救命之恩,礼仪不可少。
裴玉娇听到司徒修,心想他是救了她,可也亲了她,怎么也算两清了,差点就想跟裴臻告状。只想到他生气的样子,万一打了司徒修可怎么好,他父亲可是皇上,爹爹对付不了的,当下也只能忍住,默默骂了司徒修好几句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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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 第二日,司徒修从户部出来,前往宫中给皇上请安,顺便回禀手头在处理的事务。
路上遇到司徒璟。
他穿着身雪青色的锦袍,在亭子里来回的走,像是专程在等他,司徒修上前道:“五哥。”
“哎呀,你总算来了。”司徒璟长得像皇贵妃,生就一张和善的脸,身材高大,微胖,有些健壮,他走上前两步迎接他的七弟,一边儿亲切的把手搭在他肩头道,“我听说你昨儿去白河了?”
“是。”司徒修道,“怎么了?”
“四哥正在父皇那儿呢,你小心点,不不,我还是与你一起进去吧,省得你应付不了!”仍是如同上辈子一样,时刻关照着他。
好像他的亲哥哥。
司徒修想起幼时,他们一起偷着去河里玩,二哥摁住他的头,叫他呛了好几口水,是五哥护着他,与二哥打架。自从那时候起,他便总是跟在司徒璟的身后,好像他的小尾巴一样,敬仰他,听他的话。
他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好。”
两人肩并肩去往乾清宫。
阳光把屋檐上的瓦片晒得发出淡淡的光。
整座宫殿闪闪发亮。
他们走进去,向皇上司徒恒成行礼。
司徒澜果然在,瞧见他们,调侃道:“你们两个当真是焦不离孟啊,成天的在一起。”
司徒璟笑道:“哪有你跟三哥那么好,前不久,你们还与几位大人在八宝楼喝酒,竟也不叫上我,你知道,我是最爱喝酒的。至于七弟嘛,很少喝,平日里人影儿也见不到,尽在忙乎了,父皇,谁都没有七弟这么有苦劳的。”
一句话,既暗讽司徒澜跟司徒熠拉帮结派,又撇清他二人不爱热闹。
司徒澜皮笑肉不笑。
除了许家那帮子拉后腿的,司徒璟还是有几分嘴皮功夫。
司徒恒成见惯了儿子们针锋相对,微微皱了皱眉。
司徒澜拉回正题,问司徒修:“昨儿裴家马车出事,裴家姑娘是你救的?”
原是为这件事儿在等着他。
他这四哥在几位王爷中是最风流,却也是主意最多的,为了扳倒司徒璟,与他,他费尽心机,只可惜,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谁不是这样呢,总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总以为能安享太平了,一把刀却从背后伸出来,直戳进你的心窝里。
命运虽无情无义的可怕,但也永远比不上人。
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他回道:“是我救的,我去白河玩,正巧遇到裴家公子在,便与他们说了会儿话,回来时,拉车的马不听使唤……”
怎么就实话实说,司徒璟着急,正要给他使个眼色,司徒澜已经开始找茬了:“没想到七弟真能干,寻常就事务多,还为我的婚事操心,两只手都顾不过来呢,居然还有空去白河,还跟裴家公子,沈梦容,徐涵等人喝酒。啧啧,我得向你请教请教,怎么做的?”
作为王爷,最忌讳的就是拉拢重臣。
虽然这事儿,司徒熠跟司徒澜私底下干了不少,可别人做,他们就看不过眼。正好裴臻才立了大功,做了一品官,司徒修当然也就成了靶子。
司徒璟看他攻击司徒修,忙道:“父皇,您瞧四哥说得,七弟也是个人,就不能放松放松?我听说,四哥你那天也在白河吧?”
不简单,这都知道。
司徒澜眼眸眯了眯。
兄弟几个都有暗卫,互相盯着,可谁也不想自己做什么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他笑起来:“也是,谁都要放松,只七弟能者多劳,走哪儿哪儿有事……”
眼见两个儿子唇枪舌剑,反而司徒修一句不为自己辩解,司徒恒成沉声道:“都给朕闭嘴,来请个安,还辩起来了,不叫朕清净。”
“父皇……”这明显是不想追究,司徒澜有些恼火。
摆明司徒修是想跟裴家联姻呢!
父皇不是一向忌讳这些?
看他还纠缠,司徒恒成训斥道:“修儿为把你婚事办好,起早贪黑的,要不是梁太医提起,朕还不知道他前几日病了一回。如今你尽盯着琐事,打量你这假,朕也不该给你放,回头去吏部把秋后处斩的名单再审一审给朕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