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还在扔着,还跟素和炫耀:“我能扔中了,我看今儿指不定便能做到百步内取人首级。”
大言不惭,他捏一捏眉心,大踏步走到她身边,把小飞剑一律没收:“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儿手抬不起来,是不是还要本王给你按?”说着把人一抱就往净房走,“先洗澡,把脸洗干净!”
“为什么?不是叫素和专门给我易容的?”她皱眉道,“真麻烦,洗了明儿出门又要易容。”
司徒修淡淡道:“本王可不想有个男人躺在身边。”
她噗嗤笑起来,原来是为这,想着坏心上来,凑过去亲他脸:“主子,小人伺候你。”
还憋了嗓音,真像个少年了。
司徒修差点把她扔在地上。
她搂住他脖子,去咬他嘴:“主子,小人伺候的好吗?主子,能不能升小人做管家?小人多赚些钱,也要娶妻生子的,还求主子赏个恩典……”她伸手去解他腰带,玩得兴起,学人家小厮,不停的主子,主子的喊。
司徒修一到净房,猛地就把她反身压在浴桶上,哑声道:“继续叫主子,别停,看你能叫多久。”
这回她脸看不到他了,手按在浴桶边缘,叫道:“你得让我转过来啊。”
不然怎么拿这张脸逗他啊!
可司徒修力气大,按着她的背,她怎么也转不过身,气得抬脚从后面蹬他,他脱了她鞋子,立时那光脚踢在身上也不疼了,当然,鞋子没了,衣服也没保住,他到最后也没有让她转过脸。
而她一开始还报复性的叫他主子,渐渐的,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欲生欲死。?
☆、第131章
? 就为这几句主子,她趴在浴桶上大半天,手腕都硌出印子来,才知道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一点儿没耍到他,倒把自己赔进去。
还是因为力气小,斗不过他,她昏昏沉沉总结一句,到得床上,眼睛一阖就睡着了。
洗干净的脸仿若桃花,白里透红,他坐在床头,看了又看,想起她刚才扮小厮捉弄,现在却又像个安静的睡美人,嘴角忍不住就翘起来,拿指腹摩擦她的脸颊。她极为困乏,嘟囔一句坏蛋,翻了个身就转过去。
他没再打搅,起身出去与素和道:“明日早上王妃若问起,便说本王去了衙门。”
实则他是要去密云县辖下的村子,那里损失更是惨重。
素和答应一声。
等到第二日 ,裴玉娇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透过窗子瞧见外面明亮的阳光,她猛地翻身坐起,问素和:“王爷呢?他去哪里了?”
床的另一头并没有人,司徒修走了,她岂能不慌?原本陪着他来,就是要待在他身边的。
依着之前司徒修的吩咐,素和笑道:“王爷还有事与知县交代,故而一大早就去衙门了,听说知县还留王爷用饭,大抵是要一整天的。娘娘就在这儿练飞剑罢,或者出去走走也行。”她上去给裴玉娇穿衣服,“娘娘早上要吃什么?这密云县,最出名的是油饼,比京都吴记做得都好吃呢,娘娘要喜欢,奴婢使人去买来。”
可她记挂司徒修的安危,对吃食也不在意,坐到梳妆台前道:“随便吃些什么,吃完了我要去看看王爷,这都要中午了。”
没想到她那么固执,素和眼睛一转:“衙门轻易不放人进去,娘娘如今是小厮,怎么去看王爷?”
裴玉娇发怔。
果然是个问题。
吃早饭时,她就在发愁,确实没个正经由头要见司徒修,而且光明正大不能去,派人去也不好,万一还在商议事情,她这样打搅就不妥当了,想来想去,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油饼倒也吃了三个。
有点儿太饱,她去园子里转一转,又对着靶子扔会儿飞剑,这又过去半个时辰。
眼瞅着太阳往西斜,司徒修还没个影子,莫不是真要待一天?裴玉娇皱起眉头,说不出的心慌意乱,记忆里,听说就是第二天出的事儿,他去密云县下头的村子,被人伏击,难道这辈子他不去那里了?不行,她还得去看看才放心。
裴玉娇把飞剑藏在袖子里,对素和道:“给我易容罢,咱们去衙门瞅瞅。”
“许是不准进入。”
“就说宫里有消息,非得当面通知王爷。”也不管打搅不打搅了,裴玉娇心急。
这下素和也不好反驳,慢吞吞的给她抹易容粉。
她道:“怎么比昨儿慢那么多?”
一遇到事儿,她总是敏感,素和知道瞒不住,像她这样刨根究底的非得见到司徒修,那去衙门,肯定要露馅,随便找人一问便知司徒修与知县出县城了,她老实道:“是王爷吩咐,不要告知娘娘,其实王爷去村里了。”
裴玉娇猛地站起来:“哪个村?咱们也去。”
素和叹口气:“王爷带了许多护卫,绝不会出事儿,娘娘何必担心呢?”
死确实不会死,可受伤了她会难过,哪怕在他旁边,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上药都好,裴玉娇心想,素和不会明白的,司徒修也不会,所以他们才会瞒着她,可怜自己一片心,她低垂着头,眼圈微微发红。
像是要落下泪来。
素和心软了,只得告诉她:“在六村。”
裴玉娇忙换上小厮的衣服。
从县城出去,百姓多用牛车,驴车,但他们是骑马过来的,去六村不过七八里路,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二人骑上马,又带了四个护卫,一溜烟的往外赶路。
司徒修此刻正与知县说话,站在六村还未倒塌的一座小庙前,负手道:“百姓不曾挨饿,也及时送了衣物,本王上禀于父皇,定会嘉奖于你,只屋舍起造慢,却是为何?银子早些前就拨下来,难不成是寻不到工匠?”
真是一颗甜枣,一个棒槌,知县小心翼翼道:“王爷明鉴,委实是因人手不够,附近方圆几十里都受到波及,总不至于从京都请人来……”
“为百姓福业,为何不能去京都?京都近,便得去那里找寻工匠,若是有人坐地起价,即刻交予顺天府处置,便说是本王说的,杖责二十。”司徒修直视着知县,徐徐道,“本地也有工匠,虽说有伤者,但本王瞧着重伤的并不多,光等朝廷来办怎么能行?自己屋舍不建者,你传令下去,一样杖责!”
知县心头一凛,没想到司徒修还会拿难民开刀。
他是不知,司徒修向来也厌恶这等好逸恶劳之辈,不过他临时还补了一句:“愿意出力的,带伤者,多加工钱,至于多少,你酌情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