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爸呢?”
小姨的日记里明明写着,他们都去世了。那为什么这照片只有一个人?
“锦叔还活着。”
这之后,庄易还说了很多,说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给了锦瑟一个长长的交代,解决了她所有的疑惑。
在知晓了这一切之后,锦瑟的心情久久的都不能平复。试想,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很难接受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遭遇竟是这样的。
一切,都好像是个梦一样,还是个可怕的噩梦。
良久……
“恨我爸妈么?”庄易轻轻的将锦瑟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晦涩低沉。
恨么?
能不恨么?恨不得让他们立马赎清罪孽,得到应有的惩罚。任何的私心,都不能成为害人的正当理由。
尽管庄钰睿是受到了刑世景的挑唆,但是做了就是做了,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的做法付出代价,无可厚非,天经地义。
“恨。”
简短的一个字,锦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说不恨,谁信?估计庄易也不会信。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渴望父母的陪伴。小时候,看着别人一家和和美美,她只有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的份儿。
谁又能体会她的无助?还有……她的亲生哥哥。
虽然早就知道锦瑟的回答是什么,但是庄易的心里还是狠狠的沉了一下。想象的,和真实面对的时候,总归是不一样的。
“那处理这件事的权利,我交给你。”
其实,庄易也觉得自己的那句恨不恨十分多余。是啊,怎么可能不恨呢?若是换了他,也不会不恨吧?所以,他不觉得锦瑟这么想有任何的不对。
庄易的这句话,着实让锦瑟一惊。她以为,庄易会为他的父母说说好话,但是,他没有。非但没有,还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对此,锦瑟并没有拒绝。
虽然她和自己的父母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但那到底是她的父母。她相信,他们是爱她的。而她,也爱他们。更何况,之所以没有接触,也是因为不得已。而这个不得已,恰恰是因为被人害的。
但是,锦瑟还没有傻到因为这样就和庄易怎样怎样。她理解他的为难,也感激他当时对自己父亲的出手相救。
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连到他们的感情和婚姻。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是么?”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锦瑟不觉得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秘密。想必,刚刚那件事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秘密了吧?
尽管,直至此刻,锦瑟还没有从那个天大的秘密中完全回过神儿来。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依着锦瑟的脑子,庄易完全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她不问不说,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想法。
“那我猜对了么?”锦瑟两条胳膊十分自然的环上庄易的腰。
“你说呢?”
话音未落,庄易已经俯身,在锦瑟扬起的小脸儿上落下轻轻一吻,吻了吻她的泪痕。
的确,锦瑟早就开始猜了。而且,她十分肯定,哪怕庄易的赌技再好,赌场也不过就是个掩护他真实身份的幌子。他的真实身份,不仅仅是对她一个人保密,而是对所有人都要保密的——特工。包括丁玲丁当的身份,都只是其中之一。
况且,如果不是有这个真实身份,庄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力?总之,就算是说破了天,锦瑟也不会把庄易的身份往黑帮的方面考虑。若说刑世景是黑帮,她倒是信。
还有她刚刚知道的那个故事,锦瑟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甚至觉得,庄易之所以选择这个职业,和那个故事是有关的,也是他要扳倒刑世景的筹码——之一。
“那你今天和我摊牌,是打算明天要搞砸女儿的满月酒么?”
锦瑟的双手搭在男人两条结实的胳膊上,往后退了一小步,一双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庄易。
庄易就知道,依着锦瑟这么精明的小脑袋,这件事儿是一定瞒不住的。而且,他也没有打算瞒。唯一的,就是要暂时对不住他们的女儿了。
“这件事解决了,我会补偿你们的。”庄易重新将锦瑟揽入自己的怀里。
“那这笔账,我就替女儿记下了。”
将坏人绳之以法,别说是搞砸满月酒,就算是搞砸婚礼,那又算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在她满月酒的时候,是事件的起始。她女儿满月酒的时候,是事件的终结。
……
……
举办满月酒的地方,当然是选择北沧市最大的酒店——鸿业酒店。
今天,如果锦瑟说不紧张,那一定是骗人的。她要见到的人,十分多。有锦阳,那个被她误以为是自己亲生哥哥的男人。还有……她的父亲。
甚至,她不知道要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个父亲。上前给个拥抱?还是?
不过,不管是什么,也都要等事情彻底结束了才行。那时候,一切太平了,他们的生活都可以回归常态了。
庄家宴请的宾客自然是多的,而作为庄可爱父母的庄易和锦瑟,是一定要出面亲自迎接每一位宾客的。
庄易和锦瑟盛装站在宴会厅的门口,这会儿,宾客几乎都来的差不多了,宴会厅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就在锦瑟站的累了,打算扶着庄易歇歇脚的时候,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一个,是锦阳。那另外一个,就是她的父亲,锦重天了吧?
“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