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赵灵星饮酒醉了之后,在倾云宫砸了好些东西,大半夜的直接把赵帝的人闹来了。从此之后,赵帝三令五申,她最多就只能小酌两杯。
过过干瘾。
更别说往倾云宫那处送酒了。
“呀,我忘了。”赵斯逸很是激动的拍了一下脑门,炫耀道,“皇姐饮酒出过事,父皇不许。这也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想着分皇姐些。”
赵灵星咬了咬牙,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是吗?”
赵斯逸在想今日是不是天降鸿福了,难得能见到赵灵星吃瘪的时候,向来只有赵灵星把他按着说的,这感觉真是——
太好了。
赵斯逸喜上眉梢,“那是自然,但是皇命难违,皇姐还是多加忍耐些。这酒就送回我宫内,我先替皇姐尝尝。”
“赵斯逸。”赵灵星低低的唤了一声,隐含着怒。
赵斯逸听着她语气不对,立刻就警惕了起来,护着酒,“父皇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是说——”赵灵星拖长了语调,眸子里带着戏谑,“慢走,你紧张个什么劲。”
“没紧张。”赵斯逸回嘴,收起那份慌张,哼了一声,“小李子,回宫。”
赵灵星在原地,目送着那一坛坛的美酒离去。
好生烦躁。
“公主,皇上有令,公主还是忍耐些的好。”卷碧劝道。
“知晓了。”赵灵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
——
倾云宫。
赵灵星无聊翻着桌案上的书册,心不在焉的。最后实在是觉着无趣,一下把墨笔扔在了桌案上,仰着头,“无趣。”
“公主。”尽绯慌张的进来收拾。
“要不你们帮我写好了。”赵灵星道。
之前去避暑山庄玩,赵灵星忘了上书房的夫子,还罚她抄写诗卷来着。
上书房小考,赵灵星难得赶上了一次,没想到去还不如不去。
平日赵灵星就是不去上书房的,偶尔起得来的时候去晃一圈,也算是给赵帝交差。
那夫子见赵帝的态度,也对赵灵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小考考题是要作诗,赵灵星画了一幅山水图上去。
夫子是个读四书五经的老实人,见赵灵星摆在明面上使坏,如此藐视了夫子的权威,忍无可忍,一气之下,直接罚了赵灵星抄写。
一百遍。
这要写到何年何月去。
赵灵星跌坐在太师椅上,“你说那齐夫子是不是哪里有毛病,我就应该请御医过去给他瞧瞧,这一百遍他怎么自己不来写?”
尽绯换了一支笔放在桌案上,“是公主答错了试卷,不能怪齐夫子。”
“啧!”赵灵星不满的看了一眼尽绯,“他那卷子,就说了寄情山水,又没写明是诗句还是图画。我能去几次上书房,哪知他近日教授的是什么。”
而且她画的那副,不是挺好看的吗。
能给他画就不错了。
赵灵星烦躁的喊了一声,“不管了,不写。”
“公主还是写吧,不然齐夫子又说要告到皇上去了。”尽绯柔声的安慰着。
“可这一百遍也太多了,写完我也不用等父皇罚了。”赵灵星没好气道。
楚韫敲了敲殿门,“在作何?”
赵灵星方才还是丧丧的坐在椅上,现下看到楚韫,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救星,“啊,你可算来了,我好可怜。”
赵灵星眨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和楚韫抱怨着。
楚韫眸中含着笑,小姑娘又开始演了。
“怎么了?”
“齐夫子上回罚我,抄一百遍诗句。”赵灵星白皙的手指伸出来,在楚韫的面前比了个明晃晃的一,“一百遍!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楚韫配合的点了点头,等赵灵星缓和些了才问,“所以公主对齐夫子做了什么?”
赵灵星又和楚韫倒了一遍苦水,说明缘由,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委屈,“我是不是太可怜了,堂堂一国公主,被罚抄写,像什么话。”
“也不怪齐夫子,齐夫子只教授文学,如何能见得你画画。”楚韫道。
赵灵星恍然大悟,“原来他不会画,这是嫉妒起我会画。如此,这人心眼也太小了些。”
“不是这个意思。”楚韫失笑,“别寻歪理,快写,不然明日又要挨骂了。”
赵灵星无所谓,“骂就骂呗,不想写。”
“安乐。”楚韫低唤了她一声,眸底颇有些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