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绫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真的?”
兰芝非常肯定:“真的!”
她又道:“你先陪我坐一会儿,今晚我会想个法子,让你再见林公公一面。”
韩香绫眼睛当即湿润了,低下头半日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方道:“我这次来京城,也就这点子念想了,若是不成,我以后就再不回来了......”
兰芝揽着她,声音坚定:“总要试试的,不试试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这时候蜀芳抱着那个大红锦匣过来了。
兰芝待侍候的人都退下,这才打开锦匣,从里面拿出两本书递给了韩香绫,笑盈盈道:“这可是孤本,有文字有图画,详尽又实用,你好好研究研究吧,我出去一会儿。”
韩香绫接过这两本书,略微翻看了一下,顿时大吃了一惊,俏脸瞬间红透了,抬眼去看兰芝,却发现兰芝已经出去了,门上细竹丝门帘垂着,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了。
她又是羞涩,又是好奇,细细翻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瞪大了眼睛——咦?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书?居然是在教男子如何运用种种手段及辅助工具让女子快活!
而且还教女子如何抚慰男子?!
韩香绫这下子算是明白兰芝的苦心了。
兰芝离开了东厢房客室,吩咐珍珠:“你去外书房一趟,和郡王说我有事要见林公公,请林公公过来一趟。”
月光湖边有一个高高的阁子,阁子临湖的月台上挂着几盏白纱灯,灯下赵郁、林文怀、白佳安、白佳宁、胡灵和赵郁的亲信凉州守备杨宇品正在吃酒聊天,孙夏、孙冬和孙秋三兄弟在旁递酒伺候。
白佳宁带来的乐工在湖面上的一叶扁舟上吹奏着笛箫,乐音婉转悠扬,如天籁一般。
众人品乐吃酒,畅怀聊天,煞是开心。
赵郁正与白佳宁说话,却见孙夏走了过来,低声道:“郡王,郡王妃派小丫鬟过来,要请林公公过去说话。”
闻言赵郁一愣,抬眼看向对面的林文怀。
林文怀正含笑听白佳安说话,灯光之中颇有一种带着书卷气的英俊。
赵郁当下便道:“我陪林公公去吧!”
虽然林文怀是太监,可兰芝一向就爱看脸,因此他还是得防备着些。
林文怀得知郡王妃有请,也不惊讶,当即起身与赵郁一起去了。
兰芝今日正式册封郡王妃,赵郁实在是欢喜,因此多吃了几杯酒,正有些酒意上涌,也需要发散一下,便让孙秋打着灯笼,与林文怀散步往内宅去了。
林文怀也有了酒,脸热热的,被凉爽的晚风一吹,总算是好受了些,便负手而行,含笑道:“郡王,陛下把潜邸给了您做郡王府,朝中官员反应可是不小啊!”
赵郁笑眯眯道:“嗯,都以为皇伯父要过继我了,巴结奉承我的人不少,想着怎么弄死我的人也不少,而且想要弄死我的人,还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本事的!”
林文怀见赵郁看得这样清楚,不禁笑了,轻轻道:“郡王,若是需要青衣卫,请尽管开口。”
赵郁看了林文怀一眼,诚心诚意道:“林叔,多谢!”
因孟氏家主孟涵在杭州被杀一事,如今青衣卫已与孟氏正面对上,林文怀的压力也不小。
两人说着话走到了内宅正院门口。
翡翠奉了兰芝之命,正在门口候着,见孙秋打着灯笼引着郡王和林公公来了,心里很是欢喜——她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孙秋了——看了孙秋一眼,然后上前屈膝行礼:“见过郡王、林公公!”
又道:“林公公,郡王妃请您去东客室。”
赵郁一听,心里大致猜到了,便笑着道:“林公公,您就跟着丫鬟过去吧!”
林文怀其实也猜到了一些,心中百味陈杂,最终轻轻叹了口气,道:“请引路!”
孙秋看见翡翠,心里也是欢喜,面上却是不显,立在门外,看着翡翠引着郡王和林公公进了内宅正院。
翡翠把林公公送到了东客室,过来向兰芝覆命。
兰芝微微一笑:“你去咱们大门外面吧,孙秋在那儿等着你呢!”
翡翠一听,欢喜得很,答应了一声,便急急去了。
赵郁挽着兰芝的手,径直进了正房,懒洋洋在罗汉床上坐下,这才问兰芝:“阿犬小崽子呢?”
他最重要的人便是兰芝和阿犬了,因此一眼没见阿犬,就要问一问。
兰芝哼了一声,道:“阿犬今日快把我活活给缠死了,在我身上爬上爬下,还一直亲我,亲了我一脸口水,我有些烦,让人送他去爹娘那里了,今晚让他陪着外祖母外祖父睡觉。”
赵郁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道:“等他大一些了,你想让他亲你,他也不好意思亲了,趁阿犬还乐意亲你,你就好好享受吧!”
他起初还一本正经,可是说着说着,想起阿犬抱着兰芝的脸,亲了兰芝一脸口水的模样,不禁“哈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兰芝见他笑得傻气,懒得搭理他,抬手拧了拧赵郁的脸:“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仔细糟了鼻子,失去了姿色,到时候我嫌弃你。”
赵郁听了,想象了一下自己变成酒糟鼻被兰芝嫌弃的场景,不由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兰芝见他今日格外傻气,便叫了蜀芳进来,吩咐道:“去给郡王榨一盏鲜葡萄汁解酒。”
她想了想,又道:“多榨些吧,让阿贵送到月光湖那边的阁子,让客人们都喝一些。”
蜀芳答应了一声,自去小厨房备办。
兰芝进了西暗间,拿出了那个宝蓝色锦匣,递给了赵郁:“阿郁,这两本书都是我从内书房里找到的,大概是皇伯父年轻时的珍藏,你看看要不要送给林公公。”
赵郁接了过来,就着黄花梨木小炕桌上的烛台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