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打量了她一眼。也是,为了同学聚会盛装打扮不是简年的风格,何况她穿最简单的衬衣裙,素着脸只涂唇膏反而比绝大多数妆容精致的美女更耐看。
下楼后见江东换了辆奥迪a8,简年问:“新买的?真搞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这么喜欢买车。”
“不是有人说我之前的车是土大款最爱?”
简年笑笑:“我那么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赶上周末的晚高峰,两人到酒店的时候,简年已经迟到了半个钟头,众人刚哄完同样迟到的路时洲罚过三杯酒,自然不会饶过简年。
这间酒店出名的贵,酒水和服务费十分高昂,听到有人质疑,负责订餐的生活委员笑道:“贵怎么了,班长说他请客,正好他和李冰茹领证请大家吃饭!他俩可是咱班最先结婚的!”
李冰茹本科一毕业就去了美国,这些年回来的少,并不知道这儿是江东开的。她抠门惯了,一听到让老公付钱,瞪了实诚的班长一眼后,立马嚷嚷着说,请客没问题,但要挨个跟大伙收结婚的份子钱。
跟她关系好的女生笑道:“这家酒店的老板特别帅,你不是最喜欢帅哥,给极品帅哥送钱有什么好心疼的。”
李冰茹和班长本科毕业后都去了麻省理工,多年朋友成恋人,决定结婚的那一天,她大半夜给简年打电话,惆怅地说她平生最爱邪魅狂狷的痞子帅哥,结果这辈子却交代在了不高不帅不痞不坏性格无聊的班长手里。
听到极品帅哥,李冰茹立马转移了注意力:“老板在哪儿?有多帅?”
“他还有别的生意,不常过来,能不能遇见看运气。”
话音还没落,从服务员那儿听说有人要罚简年酒的江东就走了进来。
听生活委员说这就是老板,李冰茹怔了一下,望向简年:“赶紧的,让江东给我打个一折。”
简年举着酒杯正要喝,听到这话回头看向江东,江东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对众人说:“她迟到我害的,我替她喝。”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包括李冰茹都误会简年和江东关系不简单,一个留在家乡工作、打算追简年的男同学暗暗惋惜,坐得离简年最远的路时洲也往江东和简年这边瞟了一眼,而后低头继续把玩手中的分酒器。
连着喝完三杯,江东侧头看向李冰茹:“听说你结婚了?恭喜,这顿免单。”
李冰茹喜出望外,嘴上却说:“我结婚哪能让你破费。”
喝完酒,江东对简年说了句“结束了打我电话”,就离开了。
他一走,生活委员的同桌就笑着爆料道:“知道乐怡为什么拣最贵的酒店订吗?因为高中的时候她暗恋班长。听说班长从了李冰茹,想宰他们一顿出气。”
李冰茹一脸惊奇地看向生活委员:“真假的?你这什么眼神?他有什么可暗恋的?”
生活委员气红了脸,推了一把同桌:“你怎么不说你暗恋路时洲?”
同桌脸皮厚,哈哈一笑地说:“暗恋路时洲怎么了?咱们学校暗恋路时洲的多了,路时洲和人家美女主持人好了,我也没去人家微博下面骂人啊,哪像你,憋着劲让班长破费。哎,路时洲,你女朋友呢,怎么没带来?我男朋友是她的粉丝,让我帮忙要签名来着。”
这话一出,又有喜欢韦晶的催路时洲叫女朋友来,路时洲正和班长聊工作上的事儿,目光扫到正旁若无人地和李冰茹说笑的简年,顿了顿,摸起手机给韦晶发了条微信。
因为生活委员的插曲,众人的话题转到了暗恋上头,十年听着挺长,其实回头想想,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毕业太久,有些不熟的同学的名字都忘了,但对年少时中意过的人却依旧保有鲜明的印象。
酒过三巡,有人起头,没带家属的人纷纷说起了暗恋对象,被点名最多的自然是简年和路时洲。部分同学想起了他俩似乎有过一段,但瞥见两人形同陌路的姿态,知道他们一个找了刚刚的高富帅,一个情归美女主持人,就识趣地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