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阳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心急的模样,她平日里太过从容不迫,可现在脸上写满了着急与激动,应寒阳走到她跟前,抓着她的手腕,“我可以告诉你齐老爷子在哪间休息室,可是羽毛,你能告诉我你这么激动的原因吗?”
应寒阳觉得好笑,“你知道你脸上写了什么吗?——一副要去见心上人的神情。”
放在耳边的手机此刻响起细碎的笑声,徐修其的笑声低低沉沉,他嗓音带笑,在这种关头仍旧在调侃她:“你的心上人是谁?是我吗?”
手机靠着的那只耳朵微微泛红,她下意识地说不是。
徐修其:“哦,所以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他撇了撇嘴,冷飕飕地叹了口气,“你个小没良心的。”
应寒阳看着谢听雨的脸越来越红,他忍不住起疑,“你在和谁打电话呢?脸怎么就红了?怎么打个电话就脸红呢?你们在干什么!电话这么正经的东西,你们借着它传播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了!!!”
谢听雨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她啐了他一声,“我有事,待会晚宴开始你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就从房间跑了出去。
应寒阳在原地叫她:“你干嘛去?”
谢听雨抓着裙子往外跑,头也不回:“幽会情郎去。”
狼来了的故事听得太多,应寒阳已经不会再上当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无得意道:“还想骗我呢?上次说什么炮友,搞得我在徐修其面前出了丑!”想起上次应寒阳就气的牙痒痒的,“你哥我机智过人,这颗机智的小脑袋里装了大大的智慧!你休想再骗到我!幽会个屁的情郎!你个连男朋友都找不到的人,还情郎?你咋不说你找牛郎呢你?”
应寒阳简直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感动到哭了!
果然,人就是越挫越勇,越来越有智慧!
·
谢听雨出了房间,她朝耳机那边的人说:“你回国了对不对?”
手机那边传来脚步声,徐修其无奈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呢?”
谢听雨恰好路过一间休息室,耳边响起开门声,她停了下来,开门声逐渐清晰,近在耳侧,那一瞬间,她转头,看向左侧。
打开的休息室门内,徐修其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把着门,他的身后灯光煜煜,他眼里有着灼灼星辰闪烁,他眼眸含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有一瞬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时间在此刻仿佛按下暂停键一般。
蓦地,徐修其双唇翕动,声音浓稠带着朗朗笑意,“五个半月没见,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拥抱庆祝一下?”
谢听雨挂断手机,她呆愣着站在那里,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真的回来了。
他竟然真的回来了。
谢听雨其实谈起恋爱来,也和当初的钟笙晚没什么两样。
曾经拿来抨击过钟笙晚的话,现在都逐一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她变得特别的粘人,一提到徐修其,满心满眼的都是爱意,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恶心的恋爱的酸臭味。
谢听雨曾嗤之以鼻,认为不就是谈个恋爱么,至于这样吗?
事到如今,不得不感慨一句造化弄人啊。
还真就这么至于。
谈恋爱就是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美好的恋爱气息。
女人可真是严待人于,宽以律己的生物。
她在电话里的试探,心底做好了他回来的打算的同时——也做好了这一切都是幻梦。华逸基业的董事长过来,也和她无关,只是单纯的因为铭阳集团而来,毕竟世事难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即便猜到了他真的回来了,可她仍旧持怀疑心理。
她很早就知道,人是不能有太多的期望的,尤其是对另一个人。
所以她压抑住心底奔涌而出的期望,竭力又费劲地做好了他在骗她的打算。
可他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念的人隔着电话,笑意清晰,但比他的清浅笑意更清晰的,是眼前的他。
谢听雨愣愣地看着他,问道:“师兄,你真的回来了吗?”
徐修其收起手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的羽毛,今天可真漂亮。”
谢听雨仰着头,她的脖颈线条白皙又流畅,在白皙的灯光下泛着盈亮的光。她目光专注地盯着他,像是不敢确定眼前看到的一切,再次问道:“师兄,你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吧?”
“你经常梦到我回来?”徐修其不答反问。
谢听雨老实巴交地点头:“嗯。”
徐修其猝不及防地躬下身子,鼻尖和鼻尖相对的时候,他眸光专注,眼里流转着异样的情愫,嗓音低沉充满蛊惑感,问她:“你梦到我回来,然后呢?”
谢听雨歪了歪头,倏地,莞尔一笑:“梦到你叫我爸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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