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她可能是生理期。
于是进屋之后还非常体贴地给她倒了一杯烫水。
谢听雨看着那不停冒着热气的水杯,太阳穴突突地跳。
钟笙晚和谢听雨认识这么久,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心情不好,凑过来问道:“和徐师兄吵架了?”
“不是。”是她单方面生气,而且生气的理由还不能说出来。
要怎么说?
我都做好了我和他要上床的打算了,结果他只是想和我跨年。
单纯的,跨个年。
谢听雨自己都有点儿难以接受。
但是,她和徐修其在一起也有两年了,两个人平常也有擦枪走火的时候,但徐修其都能在最后关头停住收手,谢听雨想了半天也没想懂这是为什么。
她反反复复找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甚至都觉得他可能追求仪式感,想要在某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上个床。
比如今天。
跨个年,上个床。
在以后的日子里回味起来,还能顺便装个逼,我一个爱从去年做到今年。
结果。
结果呢?
结果他满脑子正能量跨年,她满脑子黄色废料上床。
谢听雨越想越气,她拿起边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舒缓情绪,语气淡淡地转移话题:“你们过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钟笙晚说:“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但是我和季师兄两个人跨年似乎也没意思。正好又遇到江师兄的电话,他说在覃城,问我们一起跨年吗,我们就答应了,这酒店还特别难订,还是徐师兄出面订的来着。”
谢听雨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订的?”
“就……九点半快十点的样子吧?”
谢听雨垂下眸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房间里热闹极了,她抬起头,看到麻将桌上唯一的一个女生,皮肤很白,一双杏眼狡黠带笑,笑唇梨涡,标准的美人相。
“江师兄的未婚妻吗?”记忆太久远了,谢听雨当初参加订婚宴的时候也只遥遥地看了一眼,只记得她挺漂亮的。
钟笙晚点头,“阿九。”
谢听雨没怎么在意,“他们还没结婚吗?”
“今年下半年结婚。”钟笙晚问道,“你呢,你和徐师兄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谢听雨“啊”了声,“不急吧。”
“也是,你年纪还小,不用着急,慢慢来也挺好的。”钟笙晚温柔地笑着,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不远处的季庭礼的身上,“我和季师兄也都觉得没必要太早结婚,总觉得一结婚,就要生小孩儿了,我还是享受恋爱的状态,至于小孩儿——等我做好那个准备吧。”
谢听雨赞同地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天边渐渐地有烟花绽放开来,璀璨烟花点亮星空。
钟笙晚低头看了下时间:“还有一分钟。”她从位置上跳了下去,跑到季庭礼身边,低头和他说了句什么,季庭礼把面前的麻将都推了出去,他笑着拉钟笙晚走到窗边。
江景房外护城河边风景雅致,寒瑟冷气被天边的灯火渲染出别样的春色。
徐修其不知何时走到了谢听雨的身边。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低声道数:“十——”
“九——”
室内的灯在这一刻尽数熄灭,窗外的焰火独自美丽,和这座城市的绚烂霓虹交织在了一起,勾勒出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夜。
耳边,徐修其的声音仍在继续:“三——”
“二——”
“一。”
“新年快乐,”徐修其靠近她,黑沉沉的双眼像是吞噬了整片星空,漆黑又璀璨,他的唇靠在她的唇上,温热又柔软地叫她的名字,“羽毛。”
谢听雨的双睫颤动,她也轻声道:“师兄,新年快乐。”
没一会儿,室内的灯光亮了起来。
跨完年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去了,一个个都离开房间,徐修其也拉着鞋听雨离开。
困意袭来,谢听雨靠在他的肩上,语气倦倦:“我们去哪儿啊?”
“睡觉。”徐修其摸了摸她的脸,“这么困了?”
谢听雨打了个哈欠,“还好。”
徐修其拿出房卡,“滴——”的一声响起,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把房卡插好,过道上有昏黄暧昧的灯光亮起,他转身,拉着谢听雨进来,门口合上的瞬间,他把房卡抽了出来。
室内陡然陷入漆黑一片。
谢听雨一惊,下意识叫他:“师兄?”
回应她的,是黑暗中的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