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见过杜振熙的喉结,却很少见到杜振熙穿高领以外的服式。
是不是故意遮掩,因为喉结只可远观,不能近看?
如果喉结是假的……
唐加明想到这里,又走回桌边拎起粉底靴,如珍似宝的抱在怀里,眼底亮光闪闪烁烁。
他无意间得来的粉底靴,牵出的到底是怎样的真相?
他隐隐期盼能够坐实的真相,也许会让所有事都变得不同!
影响的不仅仅是杜府,还有唐家,他和妹妹,甚至是祖母!
这事必须谨慎,光有怀疑不够,他需要十足十的把握。
唐加明攥紧粉底靴,若有所思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暂且不提唐加明心生笃定,只说陆念稚在暗搓搓试探过江氏,窥破和杜振熙有关的另一个“真相”后,也同样生出一份笃定来。
既然摸准了江氏对杜振熙感情问题的前卫态度,他就不能再放任杜振熙懵头懵脑的,被江氏在背后卖了,咳,在背后推向沈楚其而不自知。
他防不住江氏,难道还防不住沈楚其?
心中如是想,嘴里说的却相当正经,“那就依照刚才用膳时商量好的,有老太太帮着我们一道,暗中防范唐家可能的后手,倒也不难。只是明面上,暂时还不到和唐家划清界限的时候。过阵子是你的十五整生,唐加佳可以不请,唐三少却是要请的。”
总不能自露马脚,无缘无故的对唐家冷淡起来,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端看唐家会有什么后手,他们才好接着出招。
看似被动,实则占据着主动。
杜振熙点头应下,这会儿正被江氏塞圆了肚皮,和陆念稚边往外院飘边消食,扶着撑圆的小肚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事我会交待桂开,左右只请些亲近的人,请帖会好好送到唐三少手上的。我只管把总账加紧盘出来就是了。”
庆贺整生的事逃不过,江氏已经为不能给她办及笄礼而郁卒了,她要是连整生都不办,江氏估计能从郁卒升华成抑郁症。
受不了受不了。
不过又要吃酒摆宴什么的,略烦。
杜振熙郁闷的撇嘴。
“给你过整生你还不高兴?”陆念稚看得好笑,伸手点了点杜振熙的小鼻头,又顺手捏了捏杜振熙的嘴,“撇什么嘴?我要是说你该领的罚还没领,你是不是更要不高兴了?别忘了,你和晨芭非议我的事我还没追究。”
他说过可以不追究杜晨芭,也说过要追究杜振熙。
杜振熙险些咬到舌头,忙装乖任陆念稚捏,含糊着声音期期艾艾道,“四叔,没有您这样打回马枪的!在车上的时候,您可没说要罚我?如果是要罚我领’家法’,能不能等以后?我手里有总账要盘,还有商船重整的事……”
等到祭祖那天,她还得跟着陆念稚去码头库房“挖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