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了过去,陆瑾佩就觉得眼皮突突直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真不知道怎么写标题,谁告诉我啊啊啊啊
☆、天生炮灰必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今天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炮灰,我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我只是想安安分分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没有妨碍任何人,码字一直是我想做的事情,我也想把我的文文和喜欢文的人一起分享,仅此而已。能从1个收藏到如今,每一步走来我都很开心,也很感谢每一个喜欢文的亲们,这是我的第一篇文,有很多不足之处,你们给了太多的包容和鼓励,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让我觉得不是那么的差劲儿。可是今天被刷收藏被举报被陷害,忽视了大家的支持和鼓励,还给一部分亲们造成了封号的困扰,十分对不起,鞠躬,不过我还是会好好写下去,谢谢你们!
其实死人这种事情,莫说陆瑾佩自小被当做影卫培养,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也没有什么朋友之意,看得倒是很开。
另外,陆家二子回家常提起边隘的军事,总能提到那些回不来的弟兄,说道悲愤之处,大多举杯痛饮,高喊来生应当为兄弟,会须一饮三百杯,呜呼哀哉。
不知情的家仆以为老爷子不好了,跟着后面莫名其妙地撕心裂肺的哭号,齐齐整整,十来号人,那场面,气得老爷子险些又拽鸡毛掸子。
所以,一听着段雳惨绝人寰地动静,陆瑾佩一下马就觉得脑袋有些蒙,这种情深意重地生死别离,她当真没怎么遇上过。
那些个禁卫,也不再继续寻找,一个个神色肃穆慢腾腾地挪过来,围着一脸泪水的段雳呆愣愣地不知所措。
陆瑾佩分开众人,瞧着段雳抱着个破破烂烂的带血染泥的盔甲哭得痛不欲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脚踢了过去:“哭什么哭,就是一副盔甲,你找着皇上了么?”
段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上发傻,住了哭声,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嗓子眼里还有余兴未消的嗝,瞅了面色不善的陆瑾佩,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声,憋得脸都快紫了。
陆瑾佩险些气乐了抹了一把连上的水,对众人道:“顺着痕迹找,你们几个护卫。段雳,你要再哭,我就把你扎成蜂窝。”手中的利剑泛着幽幽的寒光,印着她肃谨的面目更加狰狞。
……段雳眼神闪了闪,浑身抖了一抖,一口吞了几欲喷薄而出的呼号,呛得直咳嗽。
顺着斑驳的血迹又往前行了不多远,就进了一处山林。
细细的雨并未将干枯萎缩的山林浸透得温润些,疾行而过的衣袂都能撩动堆积的黄叶嘶哑难耐地嘎吱吱的挣扎一番。
雨时有时无,缠缠绵绵地在安静的林子里,滴滴答答的声音显得更加诡异,血迹越发的淡了,火把明明灭灭的,搜索便难上加难。
忽的,一柄尖利的流矢挟着一道寒光凄厉地呼啸着奔着领头的一个瘦高内卫的面门而去,那人猛地一闪身避开锋芒,利箭擦着他的脸颊没进一颗粗壮枯黄的树木里。
随即窜出三个一身戎装,手持刀剑的军人来,锋芒利刃间地喝问:”什么人?”模模糊糊似乎是大靖禁卫的装扮。
“前面的兄弟可是宫中禁卫?”领头的一人,将覆身的黑色斗篷撩开,露出胸前铠甲上的暗花。
“不错。”那三人犹豫着放下刀剑,仍是是不肯过来,警惕地瞧着。
段雳慌慌张张地往前疾走了几步喊道:“皇上御驾可在此处?”
那三人仔仔细细地辨认了一番,彼此对视了一眼,这才道:“原来是段雳公公,皇上御驾在此,请随我们来吧。”
秦作庭正倚在在林间一处空旷地带的一棵树下休息,发髻有些乱,脸色青白,薄凉的唇上瞧不出点血色,右臂上缠了血迹斑斑的白色布带从肩头直到肘处,甲胄脱了一半,神色淡漠,微勾着唇角,眉眼却是无比的清明。
“皇~上……”这声音要多婉转有多婉转,要多绵长有多绵长。
段雳瞧着自家主子这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险些又要哭了出来,碍于持剑的陆瑾佩虎视眈眈,想起方才好一顿捶打,委委屈屈地只得干巴巴地走过去,大气不敢出一声。
陆瑾佩这时候脑子还有些发蒙,如今对上秦作庭那比雨水冲刷之后的盔甲还要明亮的眼睛,却也明白了方才的慌乱到如今仍是心有余悸,生死须臾之间,拿惯了刀剑的手便极是不稳,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冷眼旁观,神台清明。
“过来。”秦作庭倚在树上二大爷似的对她伸着手,脸上的喜色止不住地往外涌,目色看见她的一刹那变多了几分愉悦和无奈。
陆瑾佩抱着他那柄佩剑磨磨蹭蹭地挪过去,还没站稳就被一把拉住跌进他的怀里。她拧着身子倚在他的肩头,伸手摸了摸他另一侧肩背处随意包扎的布条,头顶上浅浅的吻落了下来,声音有些嘶哑:“心疼了?”
一旁侍立撑伞的段公公都不大好意思接着瞧下去,皇上,您的矜持呢,您的威严呢,您的气概呢?
“没有。”佩姑娘干脆利落地抽回手,把头埋在他怀里,瞬而皱起鼻子嫌弃道:“浑身臭死了,脏兮兮的不要抱我。”
当今圣上内心昂扬的虚荣被佩姑娘一句话彻底地捏碎,气哼哼挑起了眉头,脸色冷得可以凿出冰渣子,低着头泄愤似的朝她耳朵咬了一口:“臭丫头还敢嫌弃我,欠收拾了吧?”
陆瑾佩四下扫了两眼,对于皇上这种拿生命在调戏的高尚情操,一干人等均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状,她这才瞪着眼睛揉了揉耳朵:“不要脸。”
转身又对段雳道:“把药箱子拎过来。”
段雳找人抱来随行的药箱,举了一圈的火把围观太后给皇上清理伤口,陆瑾佩小心翼翼地把混乱裹起来的布条拆开,那红肿流血的伤处二尺来长,不浅不深却是弯钩利刃带了大量的皮肉,狰狞可怖。陆瑾佩皱了眉头,给他简单清洗伤口,上药,缠绷带,然后叫人准备车辆护送圣驾回城。
等诸事就绪,一抬头见秦作庭正专注地望着她。陆瑾佩干咳一声,呲着牙道:“那什么,我也不是第一回给你上药了,不要这么盲目崇拜。”
他将她胡安在怀里,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浅浅地笑开了:“我的小佩长大了,真好。”
雨势渐渐地大了起来,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教陆瑾佩在回去的路上琢磨半天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临到威远隘口城下,就听见模模糊糊的马蹄声,还有人连声高喊:“前面可是佩小将军迎回圣驾的?”
一众人打马迎了上去,领头的正是忙活了一夜的傅家旧识,看样子北地联军趁乱攻城的阴谋被这人给捏碎了。瞧这原先俊美朗目风度翩翩的公子,忙前忙后面目苍白的可真教人心疼。
秦作庭瞧着陆瑾佩看着傅尧徽眉眼俱笑的模样,满是欢喜的脸上转眼风雨欲来,煞有介事地冷哼了一声,旁边伺候的段雳浑身莫名地一抖。
陆瑾佩立时收了笑,对着秦作庭默默地呲牙咧嘴一番,傅尧徽的脸白的更狠了些。
进了城,一众人收拾妥当,眼瞧着到了卯时,秦作庭便在住处摆了膳,留了傅尧徽,三人围着一个红木曲腿的矮几坐在白绒绒的毛毡上,陆瑾佩瞧瞧左边这个面色苍白,又瞧瞧右边这个面色不善,所以陆瑾佩选择低眉顺眼兴致勃勃地折磨一双精巧的银筷子。
可惜偏偏有人不愿意放过她,秦作庭将她手里的筷子拿了过去,夹起碟子里的一个蘑菇送到她嘴边,碍于此人的身份特殊,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拒绝,陆瑾佩只能在傅尧徽炽热的注目下将蘑菇吞进嘴里道:“陛下不必客气,我自己来。”
秦作庭笑眯眯的眼刀子凌空而来,默不作声地又舀了一勺蛋羹送到她我嘴里,陆瑾佩僵着脖子勉强道:“那啥,陛下有伤不方便……”
傅尧徽在旁边幽幽地道:“阿佩说得极是,陛下重伤在身,还是照顾龙体要紧。来,阿佩,这水晶虾你素来爱吃……”
秦作庭也不遑多让,接茬舀起一勺米粥道:“一早上不要进食太多油腻的,喝些米粥养养胃,小佩,来……”
左边一筷子虾,右边一勺蛋羹,帐篷里很安静,侍立的宫人那热烈的眼神一直在惊讶不可置信的道路上策马狂奔而来,趣味盎然地看着两尊大神给一个小喽啰喂食早膳的状况。
陆瑾佩暗暗捏了捏桌角,靠之,一大早的这是要闹哪样,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敢再幼稚一点么,关键是在这边隘远地,没有一个是她能惹得起的啊啊啊啊。
陆瑾佩欲哭无泪,默默地喝了一口米粥,又把虾仁给吃了下去,本来满脸得意的皇帝陛下乌云密布,本来神色黯然的将军大人眉开眼笑,本来欲哭无泪的陆太后一门心思要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