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的音乐吵的震天响,灯光打在人身上,有种浮世妖孽作怪,群魔乱舞的疯狂。南音和olivia坐在吧台边,俩人看着彼此,一脸苦恼。
这是timeout上面推荐的一家夜店,她们俩虽然一起结伴玩,但来这种地方是第一次。
olivia靠近南音,“你那办法不行,这里没有搭讪的。”
南音拇指左右一指,“有这两个家伙在,一左一右和门神一样!”
olivia不耐地看了那俩人各一眼,继续说道:“要不咱们换一家?”
南音摇头,“换什么地方呀,人生地不熟……不过你被搭讪过吗?”
olivia点头,黯然道,“陈琦……”
南音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搭讪来的,怪不得他没看出你强大的背景和出身。”
“你再说!”olivia狠狠推了她一把,“你和我哥不是一样在街上认识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古玩市场认识的。”
“才不是。”南音给她更正,“我们是在你开演奏会那晚之前认识的。”
olivia想知道细节但更知道这地方不适合聊天,忙催促道,“那咱们下面怎么办?”
“先把这俩打发走。”
olivia对着左右的保镖,面无表情道,“我们有私房话要说,你们去外面等。”
那俩可怜的保镖彼此看了一眼,要说私房话,什么地方不能说呀,这地方这么吵……不过,他们也就是个出差的工作而已。
俩人没有出去,而是站到了几步开外,这样方便应付突发事件。
南音拿过一张杯垫,又从包里掏出一支笔,问olivia:“你法文怎么样?会说,会写吗?”
olivia拿过笔,“你开什么玩笑,我老了要当优雅的老太太,所以至少要掌握四门外语,——你要写什么?”
南音说,“还有另外两种外语你会什么?我看看能不能用上。”
“国语和广东话。”olivia大声说。
南音差点被口水呛到,她实在难以把第一次见面,如同粉彩惊世出现那一瞬的感觉,和熟悉后的olivia联系在一起,这人,就是个顽皮的叛逆期少女。
她说,“现在的你,怎么和以前我认识的时候不一样?”
olivia用杯垫敲了敲吧台,“那时候的我,也令我自己觉得很陌生……不能本色演出的恋爱,都谈着累人!——快说,要我写什么?”
南音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自己的本色演出应该是和君显一起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她靠过去,说道:“你在上面写‘亲爱的先生,一看您就是位绅士,我的女伴有严重的忧郁症,觉得自己丑的无以伦比,请您帮个小忙,请她喝杯饮料。”她说完,顺手从包里掏出一沓欧元,拿出几张,“把这钱给吧台的,让一起给人家,你装着请人家卖酒来请我,我是有忧郁症的那个患者。”
olivia啧啧出声,摇头道,“真可怜,要我哥吃醋一下还得自己掏钱。”
南音只作没听见,“那钱够吗?不够再加两张,别人家不愿意请我们,找个长得好说话的。”
olivia左右看了半天,钱是够多了,可是人不好找,两个单身女孩,本来也是挺惹眼的,但是刚刚左右两个又高又大的“打手”,人家又都不是瞎子。
olivia好不容易锁定了一个目标,是两个单身的男人,“刚来的,没看到咱俩带保镖,就他们了!”南音和她兵分两路,她过去和那俩保镖说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olivia抬手把吧台的人叫了过来。
吧台的小伙子很年轻,也很热情,对上olivia更是热情,但她说完之后,那小伙子愣了好一阵,才又靠近她,“再说一次。”
olivia又说了一遍,顺便把杯垫和下面压的钱塞了过去,天知道,大小姐生平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脸都红了。
哦,还有给人家的小费。
那吧台的小伙拿着手里的钱,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看着那么多钱,又有些不能相信。
南音正好回来,他看着南音,眼神很复杂。
南音不会法语,眼神“呆滞”看着他,随即立刻在那年轻小伙脸上看到了惋惜。然后两位女士就看着他,看他倒酒,准备,他也要酝酿……
两位女士都为他着急。
那钱和杯垫被送到吧台另一头,压在客人杯子下面的时候,那客人的表情可精彩了,看着吧台内小伙的眼神堪称警惕而惊悚……随即和朋友拿着包和衣服就走了。
可怜的小伙会遗忘在吧台里……
olivia隔空看去,都知道那客人误会了吧台内小伙的意思,她对南音说,“糟,这地方男同是不是也挺多的。那男客人怎么像误会了?”
那吧台的小伙,收回了桌上的杯垫,和杯垫下的一沓钱……还没看那字,这客人可真是,为了表示歉意,他给两位女士送来了两杯鸡尾酒。
对南音说了一大串法语。
南音只看着olivia。等那小伙又和olivia说完,olivia才对南音翻译道,“他心眼还挺好,说这是刚刚离去的客人送的,说送给美丽的小姐……”她又靠近南音,快速道,“他把刚刚俩人吓跑了,这是内疚自己送的。还说等会帮我重新找个客人……”
南音拿着杯子,觉得吧台内的小伙现在站立不安,那一沓钱,令他像揣了块热炭火。
很快,她就看到,刚刚的一幕又上演了,不过这次还是,那钱刚刚一放在吧台上,坐着的男客人就一脸警惕地离开了,像躲瘟疫……
于是南音的面前,又多了一杯……不知道什么玩意。
olivia尝了一口,对她说,“这是糖浆水,给小孩喝的,他大概怕你喝多了,反正忧郁症的治疗不需要真的酒精。”她觉得那还挺好喝,喝了半杯才说,“不过如果真的有忧郁症,别人都夸奖,都爱护,对病情有帮助吗?”
“有吧……”南音又没有真正得过忧郁症,她只知道,自己上次很想死的时候,是霍先生一直抱着她,对她好,才令她觉得,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男人一条路。
她把他踹下海,他拉着她去浴室,浑身凉透了,她在热水下颤栗,心和身子都缩成了一团……那时候的他呢……只有一个花洒,他都是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