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回过头去看,赵彻的左手虎口果然有个疤痕,从上到下,看着就知道受了很重的伤,她生气的说:“你骗我。”
赵彻笑:“我可不算是骗你,这儿确实有个伤口。”
谢婉宁想到这里有些失神,原来她和赵彻也有过快乐的时光。
谢婉宁抬眼看赵彻,他的五官俊朗,很是冷峻,是了,也就只那一会儿罢了,他从来都是霸道的,不顾及别人想法,谢婉宁此刻很想知道,她死后那只小奶狗怎么办了。
她收拾了心绪,然后用纱布细细地擦拭了伤口上的血痕:“这里没有酒,你且忍着吧,”说完就开始认真地擦拭起来,她忙了好一会儿才包扎好。
赵彻对眼前的小姑娘越发好奇了,不仅生的貌美,还会包扎伤口,她是哪家的姑娘。
谢婉宁最后打了个结,不管怎么说,赵彻也算是对她好过,现下她算是还清他了,以后再也不欠他的了,她只希望从此以后她们两个人再也不要见面,这是最好的了。
打着结的手指纤细白嫩,赵彻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谢婉宁收回手拢了拢帽檐:“公子,我是哪家的姑娘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这就先走了,”说完就走了,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赵彻看着前面纤细娇小的身影渐渐消失,他垂了眼。
谢婉宁回到书画铺子的时候程昭还在津津有味地看话本子,就连谢婉宁上来了也没发现。
谢婉宁哭笑不得,程昭实在是叫家里养的太好了,一点儿也不知道外面的险恶。
直到谢婉宁走近,程昭才发现,她抬起头:“你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嘛,婉宁,”脸上含笑。
谢婉宁点点头,这次,她不会叫程昭再受委屈了。
谢婉宁在家养了好些日子,再回女学的时候难免就积了些事情,因此她一得了闲儿就抱着书卷往陆起淮的屋子里去。
前两天刚刚下了一场雪,并不大,但地上还是积了薄薄的一层,就是门框沿儿上也落了些,谢婉宁驻足,她想陆起淮现在一定在读书。
然后她轻轻推开了门:“先生。”
陆起淮怔了一下,然后放下书,低声说:“过来吧。”
谢婉宁低头笑了下,果然猜对了,她坐在往常坐的圆凳上。
陆起淮的手正放在书页上,指节分明:“现下身子可好全了吧。”
谢婉宁自然就想起了那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先生,我现在已经好全了,”她低了头,这样的气氛实在尴尬,她找了闲话:“先生,你这白玉赏瓶还空空的呢,不如我去给您摘几枝梅花来。”
陆起淮点点头。
谢婉宁起身:“那学生就先去了,”说着就往外走。
陆起淮却突然开口:“等等。”
谢婉宁楞了一下,等等……是要做什么,她看见陆起淮把书合上,然后听见他的声音“我同你一起去。”
女学特意辟了一个园子种梅花,到了时节就盛放起来,谢婉宁和陆起淮到了就看见满园的梅花,宫粉色,红色,白色等等许多花色,很是漂亮。
谢婉宁觉得白玉赏瓶最好用颜色艳丽些的花,水红色的梅花再合适不过了,因此她和陆起淮就往前头水红色的梅花处走。
直到立在梅花树下,谢婉宁还有点儿不敢相信,陆起淮竟然同她一起来摘花了。
外头的风有些大,一阵风吹过,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起淮看了看她通红的耳朵,然后伸出手帮她把帽子罩上,他的个子高大,微微低头就能看见她的眼睛,此刻雾蒙蒙的,像是含了水一样,他的嗓音低哑:“别着凉了。”
谢婉宁一时没有防备,她微微抬眼就看见陆起淮弧线微突的喉结,看着竟有些动人,她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多谢先生,我看这支梅花瞧着很不错,不如我们就选了它吧。”
谢婉宁刚要摘的时候,就听见外头传来些欢声笑语,她停下了动作。
这梅园漂亮的很,平时自然常有人来观赏,只不过她和陆起淮站的位子刚刚好,被前面的梅树给挡住了。
谢婉宁刚要出声招呼,外面的女声就传来了:“你还记得上次赏花宴上你给我讲的八卦嘛,”说着是“吱嘎,吱嘎”的声音,该是在雪地上走路。
这声音熟悉的很,不是庄书双嘛……
郭丛筠就答道:“唔,是陆夫子那个嘛。”
谢婉宁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话可不能叫陆起淮听见呀,她们两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这么喜欢八卦。
陆起淮自然也听见了,他有些好奇,什么有关于他的消息。
谢婉宁咬了唇,这可怎么办,她左想右想也没想出个法子来,眼看着郭丛筠二人就要说出来了,她忽然就伸出手拽了陆起淮的衣袖。
陆起淮自然就被拽的俯身,她的脸几乎就在眼前,他甚至能看到她细嫩脸颊上的绒毛,她这是要做什么。
谢婉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脑子一热就伸出手捂住了陆起淮的耳朵,正在此时,庄书双的声音响起:“就是你说陆夫子身子那方面有隐疾啊。”
谢婉宁的手还放在陆起淮的耳朵上,她看着眼前俊秀的脸,小声说:“先生……”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捂住耳朵陆起淮也能听见呀。
陆起淮看她拧着的眉就看出来她也是知道这所谓八卦的,他看着眼前像花瓣一样红润柔软的嘴唇,他那方面有隐疾,嗯?
第37章
谢婉宁一着急的时候就喜欢咬唇,此刻她咬了唇,可怜巴巴地看着陆起淮,双手还捂着陆起淮的耳朵。
陆起淮没出声,她的手也太小了些,他能感觉到耳上细腻温润的触感。
外面“吱嘎、吱嘎”的扑簌声,郭丛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看这事儿啊,八成是真的。”
庄书双还是有些不相信:“你看陆夫子,人生的那么俊秀好看,身才又高大,怎么会那方面不行呢。”
她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咱们女学里的小娘子都喜欢陆夫子喜欢的紧,就是他往常太清冷了些,不大爱说话,上次你赏花宴同我说完这事儿后,我想了又想,还是不信。”